現在不宜戀戰,再打下去是真的有可能會死。還是活命要緊。
佩爾曼德剛冒出這樣的念頭,轉身便打算離開,可另一道身影卻直接擋住了他的退路。
伊凡德嘴裡叼著一根煙輕飄飄地看向他,然而那不輕不重的眼神卻讓佩爾曼德感受到了十足的殺意。
“我記得裡亞那孩子前不久還是好好的,結果剛到你這裡才沒過多久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想死嗎?”
簡單的一句疑問,沒有過多贅述,甚至沒有詢問“是不是你乾的”,導師便像是法庭上的審判官一般敲定了佩爾曼德的命運。
佩爾曼德感受到了來自門之眷屬的壓迫,他大氣都不敢喘,背後的骨翅顫抖著發出“哢哧哢哧”的聲響,而後猛地彎曲朝著自己刺去。
他大概也是打算殺了自己然後逃竄,高階超凡者的劣性就是仗著後手充足從不把自己的生命當一回事,如同壁虎一般稍有不慎就喜歡斷尾逃生。
佩爾曼德更是如此,既然當初他可以在臨死前拚著舍棄一切來占據索非亞的身體,如今的他自然也可以舍棄這具肉身去尋找更完美的適格者。
隻是像索非亞這樣合適的肉體大概是很難找到第二個。
佩爾曼德異常不甘,他明明就差一步就能成為天使,如果舍棄一切還需要從頭再來,但為了更長遠的利益,舍棄這點蠅頭小利又算得了什麼?
“再見了蠢貨們!”
佩爾曼德眼看就要成功自殺,然而就在那鋒利的骨骼距離他的頭顱不到一寸時,他卻無論如何都動彈不得。
“你好像非常想要離開我啊,我們都在一起那麼久了……你怎麼忍心呢?”
索非亞的聲音突兀地從那具身體中響起,無數隻手從地麵竄出,層層疊疊地向上攀附,抓住佩爾曼德的軀乾和四肢。
“你是擺脫不了我的,佩爾曼德。”
“和我一起下地獄吧。”
“滾!你給我滾!”佩爾曼德歇斯底裡地怒吼,抓撓著自己的血肉,一時間將自己原本就慘不忍睹的血肉抓得更加千瘡百孔猶如蟻穴。
舌頭被抓穿了,眼睛也被刺爛了。
他痛苦地倒地翻滾,時笑時哭,伊凡德再度瞥了他一眼,便轉移目光直接向著裡亞的方向走去。
前方的生物無疑十分危險,團聚而不得溢散的觸手群擁擠地蠕動在那漆黑濃霧的縮影中,上半隻腦袋上那隻金瞳紋散發出強烈詭異而扭曲的光,仿佛水中浸沒油脂那樣的異彩色澤。
那完全看不出是個人了,如果不是黑霧的阻擋,他最終會展露什麼樣的姿態也未曾可知。
鐵鏽的絲線從四麵八方刺穿著他的身軀,顯得這生物越發像是被萬千鎖鏈禁錮懸掛在半空的惡魔。
“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伊凡德向著他走近,而那團生物感受到新的生命痕跡,也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揮動觸手。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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