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當景池剛洗漱完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在砸他家的門。
他楞了一下, 趕忙擦乾淨臉去開門:“誰啊?”
門外:“是我。”
原來是傻逼男主, 景池靠在門邊, 故意問:“你是誰?”
門外的人輕輕哼了一聲, 須臾才悶聲回答:“……寶寶。”
還寶寶,寶個鬼哦。
景池打開門,就看到了穿著整齊的男主, 以及男主腳邊的大箱子,景池望著那個大家夥, 不禁疑惑“乾嘛啊, 你要寄快遞?”
“不是。”狐清抬手直接把大箱子給搬了進去, 動作利落乾脆, 和摁住景池的時候有的一拚,“我怕玩的不夠儘興, 就把小玩具們都給拿來了。”
“都拿來了?”景池望著那個大箱子, 覺得那隻狐狸肯定是把好幾次的玩具都斂吧斂吧送來了, 真牛。
剛洗完臉, 差點被男主給整懵了的景池瞅著他,“帶著你的玩具在家玩就得了唄,還非得大老遠再跑一趟, 不累嗎?”
狐清回頭瞧他, 眼裡冒著綠光, 就跟看到可口的食物一般, “就算累死我也願意。”
靠。
景池看著那個已經開始拆箱子的人,對方的腰臀線條可真他媽好看,他舔了舔唇角,靠在門邊:“來了也沒用,我今天忙著呢,沒空陪你玩。”
那隻公狐狸聞言手上的動作頓住,回頭瞅他:“你忙什麼?”
景池望著氣呼呼的男主,心情頗為不錯,“今天遊戲主播全部要去平台開會,怎麼,你不知道嗎狐先生?”
狐清一把扔了剪刀,也不再忙著箱子不箱子了,站起來走到景池麵前,輕輕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頗為親昵,軟著身子拱進人懷裡。
唔噥著嗓子輕輕道:“你又在逗我玩呢對不對?”
景池望著懷裡撒嬌的家夥,抬手輕輕揪了揪他的耳朵尖,看著那個瞬間舒服地眯起眼睛的狐狸精,“不是,難道我昨天忘了告訴你?”
男人身上帶著清冽好聞的味道,剛掛完胡子的臉英俊異常,狐清嗅著他身上分外親切的味道,想就這麼化成原形被他抱在懷中。
他有點不開心,悶悶地搖頭:“沒有。”然後皺眉抬起頭望過去,那雙好看到耀眼眸子帶著明顯的失落,看上去十分惹人:“你沒有告訴我。”
景池撚著手中的耳朵尖,看著那種那張越看越妙、越來越帥氣的臉,“那現在告訴你也不算晚,嗯?”
男人的聲音還帶著點微啞,如此近距離的感受這低沉而性感的聲音,讓男主敏感的耳朵情不自禁動了一下。
狐清皺眉:“如果我今天不來,你是不是就打算自己去?”
景池覺得這個邏輯有點問題,他看著眼前這個不爽的狐狸精,皺眉:“不是,你這話意思是……你要跟我一起去?”
狐清頓時不願意了,狠狠在男人胸前咬了一口,抬起頭來呲牙:“原來你根本沒打算帶我去!”
景池驚了,望著麵前這隻齜牙咧嘴的狐狸,“這是遊戲主播的聚會,你一個狐狸養殖專家去了不覺得很彆扭嗎?”
男主梗著脖子:“不覺得。”他搓了搓指尖,“反正你就是不想帶我去,還找什麼借口。”
“……”景池望著那隻不講理的狐狸,沒話了。
狐清見男人不講話了,氣著氣著又有點心虛,也不噘嘴了,湊過去將耳朵尖放進男人手裡給他捏,“你帶去我嘛~”
他都三天沒見到這個人了,最近又快臨近發作期,想他想的好厲害。
景池看著強行塞進自己手裡的耳朵尖,然後狠狠擰了兩把:“去哪乾嘛,到時候人家問你是誰你怎麼說?”
狐清嗷嗚一聲,把自己的耳朵收回來,然後一把抱住要走的人,“我不管,我就要陪著你。”
景池瞥他:“你當自己是寵物呢,可以隨便帶進帶出?”
男主一聽,眼睛猛地亮了起來。
……
一個小時後,景池將車子停好,然後下車關上車門直接走了。
車裡的狐狸立馬“吱吱”兩聲,在車門關上的縫隙間躥出去,然後疾跑幾步追上男人,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
景池懶得管他,覺得男主簡直腦子有坑,他不過是隨便一句話,那個家夥竟然還真的變成了原形,要他抱著一起參加會議。
瘋了麼!
哪家去開會還帶寵物的?!
這已經是他第無數次覺得跨種族戀愛不會有好結果了,然而那隻狐狸見他不肯抱它,一直可憐巴巴“吱吱”的叫,叫的人怪煩的。
於是在走出電梯之前,景池終究還是怕那隻狐狸給他惹事又或者跑丟了,伸手將小東西拎了起來。
焦躁的小狐狸被他抱在懷裡之後立馬老實了,舒坦地哼唧兩聲,自發在人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之後,便眼睛亮亮地盯著男人瞧了。
——啊,真帥。
怎麼能有這麼好看的人類啊!
有好聞又好吃!
好特彆能乾!
比一水的公狐狸都好~
他老老實實被人抱在懷裡,安心嗅著男人身上的味道,被其濃鬱的荷爾蒙氣息所包圍,整個狐狸彆提多激動、興奮了。
聽著男人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公狐狸閉上眼睛伸長了鼻子在男人懷裡嗅了一陣,然後滿足地舔了舔唇角。
超美味~想偷偷把他吃掉。
到達會場之後,景池立即看到了正在跟他招手的馬哥,走過去之後對方看著他懷裡的東西,嘖嘖兩聲:“我去,你這個參會方式有點特彆啊。”
景池微笑臉,對他道:“不好意思空手來,給大家帶了點加上特產,等一會散了會分分吃了吧。”
懷裡正在美滋滋的狐狸聞言“吱吱”兩聲,立馬睜開眼睛抬起頭來,一臉驚詫地看著那個男人。
馬哥看到這一幕:“窩草,這狗成精了哎嘿?居然能聽得懂人話!”
狐清立馬轉頭看向馬哥,半仙一般盤坐在男人懷裡,頭顱高昂的支著,眼中滿含鄙夷。
——無知的人類,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馬哥卻壓根不理會小東西的鄙夷,稀罕地瞧著那個滿身白毛的團子,“這狗叫啥名啊兄弟?”
景池瞥了一眼懷裡的傻逼玩意兒:“狐清。”
“兄弟你這養狗就養狗,咋還罵人呢!”馬哥瞥他,摸了摸白團子的腦袋,避開狐狸的利爪追擊,“嘶,這小家夥脾氣還挺大!”
他摘下自己的大金鏈子,遞到狐狸鼻子下,“來,兄弟,瞅瞅這個,喜歡不?”
“第一次見麵,也沒啥好送你的。”
景池瞥他:“喲,這麼大方啊老鐵,竟然舍得把自己的金鏈子送人了,不是天天跟粉絲說戴久了有感情了嗎?”
“的確是有感情了,但是人啊總得學著改變一下。”馬哥在景池的注視下將金鏈子重新戴回去,然後將腦袋上的大墨鏡摘下來,架在狐狸耳朵上,“這個就當是見麵禮吧,狐教授?”
景池看著那隻帶上墨鏡之後更加拉風的狐狸,忍笑:“你趕緊給他摘下來,沒見他在墨鏡後麵瞪你呢嗎!”
馬哥:“啥玩意,瞪我?”他一副受到了重擊的模樣,“狐教授你可得講講道理,我送你東西你好歹有點拿人手短的意識,明白不?”
說完之後帶著金鏈子的男人驚了:“窩草他竟然真的在瞪我,兄弟你說他什麼意思,他是不是知道我金鏈子更貴,所以不高興了?”
景池:“我如果說是,你難道會把金鏈子給他嗎?”
馬哥搖頭,趕忙護住自己的金鏈子:“那不成,有感情了。”
景池嗤笑一聲,“這不就結了,好好戴著你的金鏈子小手表玩去,彆理他。”
馬哥瞅著那隻狐狸戴著墨鏡的滑稽模樣,終究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兄弟,你咋這麼損呢,狐教授知道你背後這麼陰他嗎?”
“我怎麼損了?”景池瞥他:“剛剛一口一個狐教授叫的賊溜的人不是你?”
馬哥:“是我是我,所以這事你知我知,咱倆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
還一條船上的螞蚱呢,成語都他麼用錯了。
景池勾著唇角拍了下腿上的狐狸腦袋,“那不成,這不是還有個知道的呢嗎?”
馬哥立即握住狐狸的一隻前蹄:“狗兄,答應我,已經收了我的眼鏡咱倆就是一條戰壕裡的兄弟!”
“我不嫌棄你是狗,你也彆自卑覺得高攀我不起,咱們兄弟同心,我不說你叫狐清的事,你也彆說我叫你狐教授的事,ok不ok?”
“操。”景池覺得這人真是神了,“你他麼可真是個人才!既然你倆都拜把子了,要不這狗你就抱著吧,畢竟你仁兄還挺沉的!”
馬哥:“那必須的,我狗兄必須得是我抱著啊!”他剛說完就趕忙嗷嗷著收回了自己的手,看著上麵的抓痕:“草草草草草!不行,這會開不了了,我得趕緊去打狂犬病疫苗!”
景池:“你兄弟抓你一下怎麼了,打什麼疫苗,對得起這麼深厚的兄弟情嗎?”
馬哥仔細瞅了瞅,手上沒破皮,這才放了心,趕忙跟身旁的人換了座,心有餘悸道:“那隻狗對我有十分深厚的敵意,青神,接下來維護世界和平就靠你了!”
青神也沒推脫,他倆一起鬨的時候,他從來都是安靜看戲的那一個,跟馬哥換了座之後,看著景池道:“看來今天沒起晚,都沒遲到。”
男人正在跟懷裡的狐狸較勁,煩氣地將對方扒上自己領口的爪子拿下去,“可不,昨天你特意來跟我說讓我早睡一會兒,我一聽青神都親自囑咐了,這次會議肯定是特重要,哪裡還敢晚?”
他這話說的怪好聽,青神聽了望過去,莞爾,“難道我不說你就不早睡了嗎?”
景池終於將那隻狐狸收拾老實了,將其按在自己腿上不準他再亂拱亂舔,任由其“吱吱”直叫,也不肯留半分情麵。
他轉頭看向旁邊帥氣好看的男人,“早睡這種事情呢,三分看努力,七分看天分……剩下的九十分呢,就全看在你的麵子上。”
“好,那就謝謝你這麼給我麵子。”青神將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唇角的笑微微加深,“今天的會議的確很重要,平台要開始挑一批人開始扶持了。”
景池半點消息都沒聽過,也絲毫不在意,可見對方那麼認真的模樣,還是裝作好奇的樣子:“哦,會選中我嗎?”
帥氣的男人輕輕搖頭,他看了看前麵會議桌儘頭的那個主持人:“我也不確定,我哥不肯告訴我。”
喲,原來是上麵有人啊。
景池輕眨右眼,送他一個wink :“那就先恭喜青神咯~”
青神歪頭瞧他,眼眸深處含著點光亮:“那我是不是要請自己的奶媽去搓一頓?”
景·專屬奶媽·池聞言頂了頂臉頰,瞅著腿上那隻散發著怨氣的狐狸:“必須的,孩子長得大,全靠奶媽奶的好。”
青神歎了一口氣,“真是難以想象,你這樣的人竟然還沒有女朋友。”
女朋友是有不了了,這輩子都有不了了。
景池撓了撓那隻幽怨的狐狸的下巴,看著男主怒盯自己的模樣,挑眉忍笑:“要有也是先有男朋友。”
青神聞言恍悟:“啊,這樣啊。”然後便去喝水了,隻是一邊喝,輕輕垂下眼簾遮住其中的情緒,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
他舔了舔唇麵,將上麵多餘的水漬舔走,就在要繼續問點什麼的時候,馬哥突然伸過頭來,大粗嗓門一喊震得人耳朵怕的直打哆嗦。
“哎,我狗兄怎麼隻撓我不撓你呢?!”
說著他伸手在那隻狐狸腦袋上湊了湊,誰知剛湊過去,安靜趴在男人腿上的狐狸對他就是一個爪子,帶金鏈子的壯漢嚇得吱哇亂叫,趕忙收回了手。
然後捧著自己的右手道,“多麼嬌嫩的小手啊,今天讓你跟著我受苦了。”說著他瞥向那隻狐狸,“狗兄,你知道男人的右手有多重要嗎,你這是對你弟媳不敬知道嘛!”
景池嗤笑一聲,將狐狸頭上拉風的墨鏡摘下來遞回去,“你狗兄可能嗅到你手上的氣味了,以為這是他的東西呢。”
馬哥看對方把墨鏡送回來了,“行吧,既然如此那咱們的兄弟情到此為止,狗兄,你我從此以後就恩斷義絕了,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
景池瞥他:“憑啥你走的是陽關道,人家過的就是獨木橋呢?”
“嘖!”馬哥皺著眉瞥他,“看不出來啊老鐵,就我這體型,那獨木橋得做成多寬才能走開我啊!不浪費物料啊,真是一點節約意識都沒有?!”
“……”景池盯著他碩大的肚子,輕輕挑了挑眉,“到底是誰沒有節約意識?”
馬哥吸了吸自己的小肚腩,“看什麼,這不吸吸就變瘦了嗎?”
景池嗤笑一聲,“成,你說什麼是什麼吧。”接著他看了一眼被馬哥擠到後麵去的小帥哥,“行了坐回去吧,青神都要被你壓成紙片人了。”
馬哥慌忙坐回去,“哎呀,我兄弟太瘦了我都沒注意到,沒事吧青神?”
小帥哥搖頭:“我隻是看上去瘦,”說完又轉頭看向正在和狐狸大眼瞪小眼的男人:“不過還是謝謝了。”
男人清冷的眉眼輕輕瞥過去,端的恣意瀟灑,“不用謝,奶媽怎麼可能讓ADC受委屈。”
青神看著對方帥氣張揚的模樣,點點頭:“嗯。”然後看著對方腿上的狐狸,道:“這應該不是狗吧,看著像是獾之類的?”
景池:“狐狸,哪有獾長一身白毛的?”
青神反問:“狐狸也沒有一身白毛的吧?”
哦,倒也是,狐狸一般都是灰色的,隻有腋下的毛才是白的。
但誰知道怎麼這隻成精的狐狸就是一身白呢,可能是覺得自己原形太醜所以給自己使了個法術吧,反正也不是什麼正經狐狸。
景池抿了抿唇,思考了一陣對小帥哥道:“可能得了白血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