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白狐狸聞言立即呲牙,在被彈了一個腦殼蹦之後,看著男人警告的眼神又“吱吱”兩聲老老實實趴了回去。
——好吧,誰讓他非得跟著來呢,大丈夫能屈能伸,該慫的時候慫就慫。
青神望著那隻狐狸,“他好像很聽你的話,是你養大的嗎?”
景池趕忙搖頭:“不敢養不敢養。”這種腦回路不正常的狐狸誰愛養誰養。
動不動就想變原形,要親親抱抱舉高高,然後托著一滿箱子的玩具大清早就來堵你的門,你就說多嚇人吧。
小帥哥看著那隻狐狸,眼中含著點探究和打量:“很可愛很漂亮的狐狸,但是好像……我記得,狐教授是狐狸養殖專家,這是他的狐狸?”
不,這就是那個傻逼男主。
景池嗤笑一聲,“哪能啊,這家夥哪有人會養,垃圾堆裡撿回來的。”
趴在男人腿上的狐狸聞言立即不情願地“吱吱”兩聲,然後掙脫男人大手的束縛,抓著男人的衣服爬上去往他脖子裡拱了拱,兩隻前爪就這麼圈在景池脖子上。
湊在男人耳朵邊又輕輕“吱吱”兩聲,聽上去怪可憐的。
仿佛怕自己被拋棄一般。
景池被他身上的毛發搔的發癢,還熱的不行,揉了揉男主的耳朵尖,然後將狐狸輕輕拿下去,心裡一軟:“行了彆撒嬌了,不是垃圾堆撿的,你是狐教授可寶貝的東西了。”
旁邊的小帥哥瞧著那隻眼裡隻有男人的狐狸,乾淨的眉眼又打量了一陣,“很聰明啊,竟然有種它能聽懂我們講話的錯覺。”
聽不懂就奇了怪了。
景池有一搭沒一搭地揉著那隻狐狸強行塞到自己手心裡的耳朵,散漫道:“小心點啊,千萬彆說他壞話,不然怕是要咬你。”
畢竟這狐狸精連紅綠燈都敢剛。
青神輕輕莞爾,瞧著那隻狐狸,輕輕道:“狐教授最近遊戲學的怎麼樣了?”
一提起這個景池就頭疼,“彆提了,現在段位還是青銅,明明玩的是射手,結果比肉都能剛,看到誰直接就舉著自己的炮上去,往人臉上懟,嘖嘖。”
男人一臉不願意多言的模樣,活脫像是被整慘了似得,“讓他換肉他還不願意換,輔助了幾次實在輔佐不動。”
“那家夥還算存著一點善念,把遊戲給卸載了,不然不知道還要繼續禍害多少人。”
青神:“其實你可以叫上我一起帶他的,這樣他段位會升的快一些。”
“升得快掉的也快。”景池覺得男主不適合玩這個,而且他總覺得:“狐教授還是更適合給人上課講知識,或者畫條漫。”
那樣的男主對他來講有股特殊的吸引力。
而且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的狐狸精,會更開心一些。
何必勉強自己去玩不喜歡的遊戲呢。
小帥哥還想再說些什麼,景池突然轉頭對他道:“會議馬上開始了。”他看著愣怔了一下的小帥哥,矜持道:“這個不是對你很重要嗎?”
青神點點頭,勾著唇沒再說話,隻是將眼睛無聲地停留在那隻狐狸身上。
……
會議結束之後,景池便要回家了,馬哥卻不願意,“不是,哥幾個都成了扶持對象了,這麼大的事還不去喝一杯?”
景池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懷裡的狐狸,“要是你抱著他,我就答應一起去。”
馬哥:“彆啊,這麼拉風的機會當然要留給兄弟啊,我抱著算怎麼回事,再說了狗兄也不喜歡我啊!是不是狗兄?”
狐狸懶得理他,轉頭往景池懷裡拱了拱,“吱吱”兩聲舔了舔男人的喉結,討好又乖巧。
景池拍了拍狐狸的屁股,“行了,彆鬨了,回家。”
馬哥卻死活不願意,“怎麼還說不聽了呢,這麼大事不慶祝一下怎麼能行,我還想吃飯的時候再開一會兒直播,蹭蹭你倆的熱度呢!”
嘿,你就說這人!
景池聽他都說這麼直白了,也不好再拒絕,就在這時辛煥也勸了一句:“的確難得,不急的話就一起玩會兒吧。”
抱著狐狸的男人點頭:“那行吧,走吧,慶祝慶祝。”
說完,三人一狐狸就這麼上了路,馬哥對景池撇嘴,“行啊老大,我算看出來誰親誰遠了,我這勸半天,抵不上青神一句話,嗬,男人!”
景池勾著唇,托著懷裡不安分的小家夥,目視前方,散漫地邁著大長腿,“這才看出來啊?”
馬哥頓時氣憤不已:“今晚的小龍蝦我要吃兩份,不然不能平複我心中的妒火!”
“吃吃吃,給你三份,抱著去吃,然後剩下的海參魚翅都歸我和青神。”
跟在最後的小帥哥聽著兩人的話,沒有應聲,隻是麵色平靜地勾著唇,然後逮了個機會輕問:“對麵的海晏怎麼樣?”
馬哥聞言驚了:“兄弟那可是五星級飯店,咱穿成這樣進不進得去都是問題。”
青神勾唇:“放心吧,一定進得去。”
馬哥聞言更驚了,“啥意思啊老同學,這你家的產業啊,咋之前沒聽你說過呢?”
“不是我家的,”小帥哥搖了搖頭,然後在馬哥送了一口氣的時候,補充:“是我叔叔家的。”
馬哥漸漸瞪圓了眼睛:!
那還不是一樣嗎!!!
……
“沒啥,就今天平台不是召集大家開了個會嗎,然後我們三個出來慶祝一下。”
帶著大金鏈子的男人舉著手機,在豐盛的菜色上一一劃過,“對啊,青神和老大都在。”
“給你們看是不可能了,那兩位都不喜歡露臉,彆害我了你們,不然你們最愛的主播就沒了!”
馬哥坐下,“行了不說了,我得趕緊吃飯了。”
“不播了,我又不是吃播,讓兄弟們安靜的吃個飯吧,我開著攝像頭他倆都有偶像包袱。”
關掉直播之後,馬哥美滋滋的,“又蹭來了兩百多個粉絲,爽!”他拿起筷子,“來來來,兄弟們,快動筷吧,我還沒嘗過五星級飯店的魚翅什麼滋味呢!放坨了就不好吃了!”
神他麼的放坨了。
景池將懷裡的狐狸放在凳子上,然後給他係上餐巾,往盤子裡夾了不少雞肉,“吃吧。”
小狐狸立馬跳起來,前爪扒住餐桌邊緣去吃雞了,吃的優雅而乾淨,十分有涵養。
馬哥看著那隻狐狸,嘖嘖稱奇:“我狗兄指定是成精了,什麼都懂!”他看著那隻白狐投過來的鄙夷目光,“唉,這狗要是給我,早就成了一代網紅了。”
景池見他打起了男主的主意,瞥他:“你可閉嘴吧。”
馬哥:“要不你借我養兩天,等我漲漲粉再還給你?”
正在啃雞胸肉的狐狸一聽,頓時豎起了耳朵,狡黠的眼睛在景池和金鏈子之間轉來轉去,十分焦躁不安的模樣。
這狐狸發作期分分鐘就到了,給他養兩天還不得養出事來。
景池微笑著看向他,“彆想了,不可能。”
男人托著金鏈子瞧他,“彆啊兄弟,讓我蹭點粉再還你,就兩天!”
景池又給狐狸夾了幾塊雞肉,清冷的眉眼瞥向男人:“想蹭粉的話蹭我的,蹭禿嚕皮都沒事,他的注意你就彆打了。”
“夠兄弟,我就等你這句話呢!”說完,馬哥又低下頭去吸溜魚翅了,一根一根的,跟吃波利魚趣似得,“沒想到你對狗兄這麼情深義重,兄弟,衝這個我就得敬你一杯!”
景池勾著唇,也不理他間歇性神經病,拿起杯子跟人碰了下,連帶著捎上了一旁的背景板,“青神也一起吧。”
辛煥聞言托起酒杯,“好。”
景池給男主的酒杯也倒了一杯,兩個酒杯輕輕碰了一下,聲音清脆,“來吧,狐教授,跟我們沾沾光?”
公狐狸被他之前的話說的心花怒放,開心地彎著眉眼,湊過去將杯子裡的酒舔光了之後,還又舔了舔男人的手,然後“吱吱”兩聲高興地叫了叫。
——就知道他不舍得把自己送走,哼哼。
……
飯吃過一半之後,白狐狸從座位上跳下去,伸出前爪不停去扒景池的褲腿,景池望著他,“怎麼了?”
小狐狸“吱吱”兩聲,急的直轉圈。
景池皺著眉看著對方碩大蓬鬆的尾巴,問他:“想去廁所?”
公狐狸立即停了轉圈圈,抬起前爪來按在他腿上,一副求抱抱的模樣,景池歎了口氣,對青神和馬哥道:“先去趟洗手間。”
馬哥:“好~”
景池抱著小家夥出了包間,一邊往洗手間走,一邊將手按在對方圓鼓鼓的肚子上,那裡熱熱的,一觸上去,狐狸就打了個哆嗦。
他輕輕勾起唇角,“啊,這麼圓了,看來是憋壞了。”
狐狸老實趴在他懷中,感受著肚子上那隻大手動來動去,閉著眼睛享受著體內四下亂竄的電流,微微張開了毛孔,眯著眼睛一動不動。
景池見他好不容易老實一會兒,壞心地將手在男主肚子上輕輕壓了壓,對方圓鼓鼓的肚子頓時繃緊了,他問:“有感覺嗎?”
小狐狸的尿意頓時猛增,他“吱吱吱”地叫起來,用後爪蹬了蹬男人的手,想將他的手蹬走。
但故意使壞的男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便會拿走,依舊穩穩按在那裡,甚至又往胳膊上加了一點力氣。
“吱吱!”
“吱吱!”
狐狸瞬間驚得炸了毛。
男主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狐狸,自然不可能乾的出隨地大小便的事情,他急的不行,伸長了脖子蹬著男人的胳膊,又“吱吱”兩聲,抬頭去看男人。
男人惡劣地勾著唇角,看著對方祈求的目光,提議:“要不就這麼尿出來吧,狐教授?”
戲謔的聲音裡含著明顯的逗弄,迷人的好聽,偏偏又壞得要命。
知道對方是故意為難他,狐狸隻得趕忙低下頭去舔景池的手,討好地一下緊接著一下,哼唧著祈求他能把手拿開。
然而男人卻還是不為所動,狐狸難受地皺著臉,沒有辦法了,尾巴顫個不停,在男人腿上輕輕勾著,緩緩地、溫順地蹭他。
“吱……吱吱……”
不趁這個機會給自己撈點好處的人是傻子,景池望著那隻可憐的小東西,輕輕啟唇,“這樣吧,回去之後就把你的玩具全都拿走,答應的話我就鬆開,怎麼樣?”
狐狸聞言哭唧唧抬頭瞧他,前爪輕輕扒著男人的衣服,頭往他懷裡小心翼翼地拱了拱、又蹭了蹭,一聲接著一聲哀哀的叫:“吱~吱~”
好似在求他彆為難他一樣,可憐又無助,招人的很。
景池見他這樣,立馬心軟了,也實在是狠不下心去虐待小動物,他歎了口氣將手收回,輕輕順了順狐狸的毛。
對方油光水滑的,摸起來手感好的很,又滑又軟。
公狐狸見他收回了手,立即又往上爬了爬,湊過去輕輕舔了舔男人的下巴,含著霧氣的眼睛望著對方,“吱吱”兩下。
比起來剛剛的哀叫,這兩聲多了點開心和感激的意思。
景池瞥他,知道這隻狐狸在某些事上是堅決不肯讓步的,“行了,彆撒嬌了,不說讓你直接帶著玩具走人,少要幾次總是可以的吧?”
此話一出,小狐狸又哀叫了起來,他哼唧著去往男人懷裡鑽,聲音聽起來淒慘的不成樣子。
男人就這麼再次心軟,摸著那顆亂竄的腦袋:“行吧,都依你。”
然後就這麼抱著對方到衛生間幫他解決了生理難題。
剛解決完,正幫小狐狸洗手的時候,辛煥從外麵進來了,看著洗手台上的一人一狐,挑眉:“他還需要洗手?”
“待會兒他不還得吃飯麼,當然得洗。”景池給狐狸抹完洗手液衝乾淨之後,將小家夥放在那裡:“等我一會兒。”
說著走到小便池前,感受著身邊緩緩站過來一個人,扭頭看了一眼,然後吹了聲口哨,“不錯嘛。”
小帥哥輕輕莞爾,“你也很好。”
那是相當的好了。
景池覺得對方這話誇的有點委婉了。
他輕輕勾著唇角,“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辛煥笑著看向他,“所以,怎麼會還沒有男朋友呢?”
男人眼尾掃了洗手台上的狐狸一眼,然後神情散漫看向小帥哥,故意道:“想不通吧,我也想不通。”
話剛說完,洗手台上站著的狐狸立馬“吱吱吱”地叫了起來,景池一轉頭,就見對方眼泛幽光地瞪著他,滿身黑氣。
見男人看過去,兩隻前爪還在洗手台上使勁拍了拍。
仿佛景池就是他階級敵人似得。
景池也不知道他生氣個什麼勁兒,瞥他:“急什麼?”放完水之後就過去又幫小家夥洗了一次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