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顧鯉和貼身侍女真兒在院子裡剛剛用完午飯,家仆也剛撤去碗筷,真兒便拉著顧鯉回到了房間裡。
顧家是做玉石生意的,所以顧鯉也是會一些雕玉的手藝的。自從昨日早上與常安儀好親後,她便到家裡的庫房之中,親自挑選了一塊看上去色澤白糯、品質極好且早已做出形狀的玉佩胚子,帶回房中,親手來進行雕琢,作為過幾日納吉時的訂婚信物。
昨日顧鯉已經大致地刻出了輪廓,今日還需按照昨日刻出的輪廓,早上的時候,她就用裝了金剛鑽的工具在玉佩胚子上鑽了一些孔洞出來。但是正當她拿起工具打算開始鏤空這個胚子的時候,忽然感覺胸口微微有些刺癢疼痛,還來不及放下工具,顧鯉就開始咳嗽了起來。
此時真兒剛剛端著藥走了進來,一見自家娘子又開始咳嗽,連忙加快腳步走過去。
“三娘,”真兒把藥放在一旁,伸手去撫顧鯉的背,“今天怎麼咳得如此嚴重?莫不是受寒了?”
顧鯉緩了緩氣,說“可能是這段時間是開始入涼了,藥呢?”
真兒連忙把藥端到了顧鯉的麵前,顧鯉喝完藥後,又問道“家裡的藥還夠嗎?”
“沒有了,稍後我就去藥房抓藥回來。”
“我和你一起去吧,順便開一些禦寒的藥回來。”顧鯉說。
“好的三娘,我這就去吩咐。”
真兒將空了的藥碗放回端盤裡,轉身離開了房間,同時將門給關上。
不時,真兒就回來了,“三娘,我都吩咐好了,我們這就出去吧。”
“好。”
真兒從衣櫃裡取出了一件外披,搭在了顧鯉的肩上,隨後便拉著她來到了顧府的門口,家仆也已經牽好馬車在門口等候了。真兒先是將顧鯉扶上車後再跟著上車,隨後便吩咐了家仆目的地。
......
馬車來到了西市,停在了醫館的門口。顧鯉和真兒一走入醫館,就有一個藥童走上前來,恭敬地問道“顧娘子今日可是來瞧病的?”
顧鯉自從一年多前,就是醫館的常客了,她微微點頭,問道“張醫師此時可有空?”
“有空的,顧娘子請隨我來。”
藥童轉過身,領著顧鯉和真兒來到了一個隔間裡,而這個隔間裡坐著一位老者,便是顧鯉口中的那位張醫師了。
“師父,顧娘子來了。”
老者聽到聲音,轉過身站了起來,看了看顧鯉的臉色後,便說“顧娘子氣色微恙,舊疾未愈,可是又添了風寒?”
“今日咳嗽有些重,應當是染了些寒。”顧鯉答道。
“顧娘子請。”
張醫師伸手,示意顧鯉坐下。顧鯉坐下後,將右手的袖子微微拉起,露出手腕,放到了張醫師用於把脈的桌子上。張醫師也坐下,伸出手搭在了顧鯉的手腕上,替她把起了脈。
很快,張醫師就收回了手,說道“顧娘子先前染的肺病,現在通過服藥調理,尚有些好轉。之所以咳嗽加重,應當是因為正值寒露入涼時節,染了點輕微的風寒。”
“除了調理肺病的藥,老夫今日再為顧娘子添幾副治療風寒和禦寒的藥,如何?”
“那就多謝張醫師了。”顧鯉微微頷首表示感謝。
張醫師也頷首回禮,隨即便提筆開起了方子。
開方子時,張醫師突然問道“今日老夫問診的時候,從些個病人口中得知顧娘子即將成親,可是真的?”
顧鯉有些詫異,抬起頭和真兒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中也隻是看出了疑惑,明明昨日隻是議了親取了生辰八字,今日就有人知曉了?
“常博士逼著常郎君去顧府提親的事情,有人傳言常郎君昨日一早便去了貴府,自然傳出了些風言風語。”張醫師嗬嗬一笑,說道。
“長安之中人人皆知常郎君文武雙全,風流倜儻,就是性子有些不羈,不喜與商人相交。但是他卻同意與顧娘子議親,所以私底下討論的人自然就多。還望顧娘子莫要介懷。”
顧鯉抿著嘴唇,沒有回應張醫師的話。倒是真兒代替了顧鯉回答“昨日隻是議好了親事,交換了生辰八字。”
“那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張醫師拿起寫好的藥方,遞給了真兒,又繼續說道“老夫對於顧娘子的親事並無話說。老夫想說的是,顧娘子肺病隻是稍有好轉,對於子嗣之事,還需等到身子骨好些了再做打算。”
“多謝張醫師。”顧鯉站起身來,朝張醫師行了個禮,隨後便和真兒去前麵抓藥了。
不愛與商人相交?
常郎君是被逼議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