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問診的隔間裡出來後,顧鯉便一直在想這些事情而神遊,也不知真兒是何時抓好的藥,隻是被真兒拉著。
而當她再次回過神來時,是聽到了一道聲音
“顧娘子。”
顧鯉看到了麵前的常安,也不知他何時來到跟前的,也不知為何會在這裡遇到對方,隻是看見對方行禮,自己也回了一個禮,回道“常郎君。”
“顧娘子來了醫館,身體可是抱恙?”常安問道。
“隻是一些前年留下的肺病,外加染了些風寒。在此多謝常郎君掛念。”顧鯉笑了笑,心裡還在想著剛剛張醫師說的那些話。
“風寒好治,按時服藥,多飲熱水,多休息便可。但是這肺病......”常安聽後,還一本正經地托著下巴想了起來,唐朝的肺病確實是難症,大部分能治肺病的速效藥都是一千多年後西方人研究出來的,現在確實是沒有。
“顧娘子是否時常咳嗽?可有咳血?咳嗽時胸口可會疼痛?”常安又繼續問道。
“確實是時常咳嗽,但不曾咳血,咳嗽時胸口也是微痛。”顧鯉也很疑惑,但還是回答了這些問題。
“那就好那就好......”
還好不是肺癌。
後麵那句話自然是沒有說出口來,畢竟多少有點不太禮貌。
這應該隻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輕度肺炎,既不咳血也不胸痛,雖說現在沒有什麼辦法能快速治好,但終歸是能通過中藥來慢慢調理好。
顧鯉被常安這一係列行為弄的有些緊張,什麼叫“那就好”,弄得人也不知如何接話,便隻能轉移話題,問道“常郎君今日不是要去國子監嗎?怎麼會來西市?”
“剛剛放學,便趁著此時閒暇,來此處理些重要的事情。”
至於是什麼事情,常安沒有說,總要留一點神秘感的,而顧鯉也是很識趣地沒有問。
“可處理好了?有什麼需要奴家幫忙的嗎?這裡的幾件商鋪我都比較熟,總能幫上一些忙。”顧鯉說道。
“多謝顧娘子美意,我已經安排妥當了。”
“那便最好了......咳咳......”說著說著,顧鯉又突然開始咳了起來,嚇得真兒連忙拉著顧鯉上了馬車。
“抱歉了,常郎君,身體不適,隻能先走了。”顧鯉上車前,還略帶歉意地說道。
“該抱歉的是我,明知娘子身體有恙,還留著娘子說話。”常安覺得是自己硬拉著顧鯉說話,導致她受了涼,“回去之後,顧娘子千萬多休息,喝些熱水,莫要再受寒了。”
“多謝常郎君,我會的。”顧鯉笑了笑,轉身進了車裡麵,身影消失在了車帷之後。
常安就站在醫館門口,看著馬車遠去,這時忽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常兄!”
常安回過頭,發現是杜誠明。
“杜兄。”
“剛剛那位顧家三娘就是你未來的娘子?難怪你會壞了你自己心裡的規矩啊。”杜誠明又是一臉八卦地看著常安。
“是,怎麼了。”
“果然是沉魚落雁之姿,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常大才子居然有朝一日會為美色而動心。”杜誠明拍了拍常安的肩膀,“就算是醉雲樓裡最美的歌女,我感覺都不如她。”
常安頓時感覺滿頭黑線,開口道“莫要再貧嘴了,我還是那句話,你若是羨慕,就讓杜使者為你也說一門,萬一比顧家三娘還美呢?”
“算了算了,”杜誠明擺了擺手,“我父親說了,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讀書,考個功名。更何況進士科可不像明經科那麼好考的,你以為誰都像常兄你一樣啊。”
眼看杜誠明就要拉著自己越說越多,就突然聽到懷琴的聲音
“公子!時候不早了,該回去吃飯了!”
常安回頭看去,看見懷琴坐在馬車裡頭,掀開了車窗簾,在對他喊著。他頓時像看見了救星一樣,但是還是象征性地回頭朝杜誠明說
“杜兄,不能在與你聊下去了,你看我這還需要回去辦些事情呢。”
“那我就不再強留了,常兄慢走。”
兩人行了禮後,常安便逃也似的上了馬車,隻留下杜誠明一個人站在原地,喃喃自語道“真是羨慕常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