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個月?”常安此時忽然輕笑了一聲,“在下的方法,可不是隻用來瞞住他們一兩個月的。”
李範拿著茶杯的手忽然一頓,眉頭微微一皺,周圍的家仆也是難得見自家王爺露出如此疑惑的神情。
他問道“不知濟康伯何出此言。”
“岐王如此深謀遠慮,為何想不出我這一招“混淆視聽”,是彆有用心呢?”常安說道。
“一開始,在下讓殿下去傳播虛假信息,一來是為了保我自己的平安;而二來是為了混淆那些大臣的視聽;至於第三......”
常安喝完了杯裡的茶水,說道“則是為了讓內子平平安安,而要如此,則必須斬草除根,讓那些大臣全部覆滅。”
李範眼神一凝,問道“這是如何讓那些大臣覆滅?他們可都是老狐狸啊。”
常安點點頭,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而一旁的丫鬟也是跟上來給他斟滿了一杯新茶。常安微微頷首後,又繼續說道“當然了,能乾掉那些老狐狸的,也隻有他們自己。”
“先是傳播假信息,假信息為什麼假?就是因為不切實際,若是不切實際,那些老狐狸大臣自然會不從那個方向去想,而是從反方向去思考。”
“這些市井輿論若是越積越多,不僅可以瞞住我的事情,還能讓他們更加執著地去四處搜查各類信息。不僅如此,在下還拜托了殿下,保護一下那些製造輿論的人,讓這些大臣們去無可去,尋無可尋。”
常安再次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繼續說道“謠言無法製止便會越傳越開的道理,岐王應當也是知道的。”
“若是屆時再悄悄地放出一些獨特的、確切可信的消息,岐王不妨猜猜,他們會如何想?”
李範放下了茶杯,稍稍思考了一番後,說道“當這些謠言傳多了,那麼就算是其中混淆了真話,自然也是無人會信的了。”
“岐王英明,”常安簡單地拍了一下李範的馬屁後,又說道“隻要這樣讓真實的信息傳下去,那些如我先生一般的知情之人又會如何做呢?”
“當今與殿下都是知情者,隻要這樣的消息進到他們的耳中,岐王你說當今和殿下會不會插手乾預呢?”
李範也是接下了話,說道“當今與殿下都是一心要保住你的,但是他們二位又不知道濟康伯你的計策,自然不會召見你,所以就隻能也派出人調查。”
“正是!若是當今和殿下派人下來暗查,那麼自然就會查到那些調查我的人,剩下的再繼續順藤摸瓜。縱使那些大臣什麼也沒調查出來,但是假消息都已經放出去了,就算他們是白的......”
“也能變成黑的。”
常安說完後,就直接將杯中的茶水飲完。李範此時伸手招來一旁的丫鬟,想給常安添茶,但是卻被對方伸手製止了。隨即李範就又問道
“但若是他們看出了濟康伯你的計策呢?”
常安搖了搖頭,說道“若是想要破除此法,就隻能停止調查,但是停止了到頭來就是被翻出惡賬,承受死罪。查了會死,不查更會死,就算看穿了,他們又能怎麼做呢?”
“岐王,內子尚幼,今日又似乎染了些風寒,在下就不多留了。”說完之後,常安就站了起來,對著李範作揖道,“在下告辭。”
李範點了點頭,說道“先不急走,濟康伯稍後先跟著本王的家仆去尋些預防與治療風寒的藥再回去吧。”
常安愣了一下,剛想拒絕,但是卻被李範抬手製止了。
“莫要拒絕,都是為了做戲。”李範笑道。
下便替內子謝過岐王了。”常安此時再次作揖,說道。
常安跟著家仆離開後,李範就拿起了茶杯,原本在台下候著的舞女此時也是都上了台,但是李範卻說道“現在暫且不舞了。”
李範托著下巴,開始細細地思考起了常安的“詭計”。思考了一陣後,他直接就把手裡的茶水灑到了腳邊的青磚石地上,說道
“來人,換酒水來!”
“好一個雷霆手段,大才亦是小看了他......”
“此人當稱鬼才。”
而此時常安在岐王的藥膳房裡也是取了幾服藥,隨後就還是由那個家仆帶著離開了岐王府,坐上了門口的馬車。
家仆此時問道“濟康伯可坐穩否?”
常安調整了一下姿勢後,說道“好了。”
聽到常安開口後,家仆就直接驅車離開了岐王府門口。同時家仆也是笑說道“看來王爺也是十分看重濟康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