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些頭發看起來濕漉漉的,沾滿了不知名的液體,不過燃燒起來的速度卻不慢,沒一會兒的功夫,牆麵和天花板已經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原本房間裡麵的溫度有些低,這一把火燃燒起來之後,屋子裡麵的溫度急劇升高,羅小小感覺自己的發尾因為高溫而變得卷曲了起來,長長的眼睫毛也有被燒焦的跡象,如果在這麼繼續下去,她這一頭黑長直都能變成黃短卷了。
溫度高倒是還在羅小小能忍受的範圍內,關鍵的問題是,這些黑色長發上麵不知道沾染了什麼東西,燃燒過後散發出了一種用人類語言無法形容的味道,若是繼續在充斥著著這種味道的屋子裡麵待著,羅小小覺得自己一定會被熏得升天了。
“不行,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
說著,羅小小看向了旁邊的秦瑞陽,開口問了一句:“小家夥,你想出去嗎?”
而此時的秦瑞陽已經被羅小小這一波操作給整暈了,他神情恍惚地看看著羅小小,那張好看的小臉上寫滿了生無可戀。
看他這樣子,像是被嚇傻了,想來也是,就算是個日天日地的熊孩子,遇到這種情況被嚇傻也是正常的。
“看來你也是想要出去的,那行吧,我帶你出去。”
聽到羅小小的話之後,秦瑞陽回過神來,他神情有些古怪地看向了羅小小,實在不知道這人是怎麼能大言不慚地說出這種話來。
被關進禁閉室的人在時間沒到之前是絕對不可能出去的,羅小小以為她是誰?想要從這個密閉的禁閉室裡麵出去,她簡直是在癡人說夢。
眼看著羅小小朝著門口處走了過去,秦瑞陽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勾起,臉上露出了一抹充滿惡意的笑容來。
他等著看強行破門的羅小小被懲罰,那一定是一個讓人覺得身心愉悅的畫麵。
不用自己出手就能對付羅小小,借刀殺人的法子百試不爽,隻要能弄死羅小小,不管是誰出手都行。
羅小小自然不知道秦瑞陽內心之中那豐富的腦補畫麵,牆壁上的盤踞著的黑發被燒乾淨了後,露出了後麵雪白的牆壁來,羅小小將自己的手在牆壁上用力地蹭了蹭,直到把自己剛剛沾了不知名黏液的手蹭乾淨了,這才朝著門口處走了過去。
剛剛他們進來的時候,門是朝著外麵拉開的,羅小小推了推門,卻發現這扇薄薄的木板門紋絲不動,沒有一點兒被推開的跡象。
這屋子的隔音效果羅小小先前就已經領教過了,她在門裡麵叫破了嗓子,那個跟她有齟齬的教導主任也未必回來開門。
還是要她自己想辦法才行。
屋頂和四周牆壁上的黑色頭發已經被燒得差不多了,火焰蔓延到了地麵上,那些糾結在一起的黑色長發被點燃,火苗由小變大,估計過不了多,地麵也會變成一片火海。
天花板和牆壁上的火焰暫時奈何不了羅小小那個老色批,但是地上一旦著起來,她絕對逃脫不了,這一次他倒是要看看羅小小還能不能活下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應該就說的是她這樣的人,自以為聰明,可實際上卻把命給坑了進去。
看著在門口處鼓搗個不停的羅小小,秦瑞陽咧開嘴笑了起來,他剛剛啃噬過自己的手指頭,雖然手指現在已經恢複如初了,不過他的牙齒縫隙裡麵卻掛滿了猩紅的血肉,一張嘴,被血液竟然成紅色的口水便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老實說,他此時的樣子確實有些嚇人,然而羅小小背對著他鼓搗門,完全沒有看到這讓人心生恐懼的一幕。
“放棄吧,你是打不開這扇門的,你會死在這裡,被這些大火活活燒死的滋味其實很不好的,你會在清醒的狀態下看著自己的血肉皮囊被燒成灰燼,最後隻剩下一堆黑漆漆分不出用處的骨頭……”
秦瑞陽仔仔細細地描述著被燒死之人的模樣,仿佛他親眼見過一般,他繪聲繪色地描述著那令人覺得毛骨悚然的畫麵,搭配著毛發燃燒時的劈啪聲,與這屋子裡越來越高的溫度,確實能給人帶來一定的心理壓力。
如果換了一個其他人在這裡,指不定就會被他所描繪出的畫麵給嚇到了,然而現在站在這裡的人是羅小小,一個神經粗到能跑馬的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換而言之,心理攻勢所產生的作用基本為零。
就在秦瑞陽還在喋喋不休地描述著被燒死之人的可怖畫麵時,對著門研究了半天的羅小小終於找到了開門的辦法,她握著門把手往裡麵一拉,緊閉著房門瞬間打開了。
屋外的新鮮空氣湧了進來,冷熱氣流交彙,原本熱到令人發指的房間溫度瞬間便降低了下來,許是因為外麵開著冷氣的緣故,冷風吹進屋子裡麵之後,剛剛還在灼灼燃燒著的火焰慢慢熄滅了,隻剩下地上嫋嫋升起的灰色煙霧證明著剛剛發生了什麼。
秦瑞陽:“……”
這發展根本就不對!
“門怎麼可能被打開!你還是不是人了!”
那一扇在秦瑞陽看來絕無可能被打開的門就這麼被羅小小輕而易舉地打開了,秦瑞陽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的聲音裡帶著哭腔,顫聲質問道。
羅小小滿臉疑惑地看著秦瑞陽,實在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是現在這樣的反應。
“我就這麼往裡麵一拉,門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