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聲音低沉,卻又格外的鄭重。
這是他的選擇。
拋棄二字,是他最討厭的字眼。
他承認自己有那麼點大男子主義。
但更重要的是,秦淵他有骨氣,有血性。
如果為求安穩,選擇拋棄,那就不是秦淵了。
“可是,這樣隻會連累你,你現在是院案首,是秀才,以後要是過了鄉試,做了舉人,也是有了官身,難道你要為了我們,放棄你的官位?”
薑秋韻此刻為秦淵的未來著想道。
秦淵現在能做水轉紡車,還當了秀才,未來前途無量,即便沒做官,那一輩子衣食無憂未嘗不可。
沒必要為給他們平冤,放棄自己的一切。
萬一惹怒了皇帝,換來罷黜抄家,她們豈不成了罪過?
秦淵凝望薑秋韻的眼睛,很好看,也很冷靜,還很堅強。
可越是這樣,秦淵看在眼裡,就越是心疼。
她們曾經的家境很好,就因為站錯了隊,導致家庭分崩離析。
可她沒有抱怨,聽從老爹的安排,嫁給有著娃娃親的秦淵來過日子。
家庭情況不好,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也學會了做飯,也從未有怨言。
她不該有這樣的遭遇的。
跟著自己,受苦了。
秦淵收起思緒,穩定心神,眼神堅毅不少:“為了仕途拋棄你們,我做不到!”
“以後的日子隻會越來越好,我不會再讓你們受苦。”
“嗯。”
看著秦淵堅定的目光,薑秋韻的內心若有所思。
“謝謝。”
“都說過了,你我之間不必說謝。”
“嗯,我去做飯。”
目送她轉身離開,秦淵內心暗歎。
話雖這麼說,但這種直接找皇帝對峙硬剛根本做不到。
本身就不是件一蹴而就,一急就成的事。
不然急驢子早就統治世界了。
所以秦淵不能急,還得專注眼下。
眼下水轉紡車成了,再過幾天應該能紡織出不少布匹。
之前讓薑秋韻紡織的布匹也能派上用場。
明天就去清州城,去找那陳家,看看能不能跟他們合作。
談起布匹,秦淵就想起了馬家。
眼神冷冽起來。
剛剛在看賞賜跟照顧姐妹倆的情緒。
倒是把馬家給忘了。
胳膊上的淤青,可是馬家找潑皮來的。
還想把自己老婆給帶走?
好膽!
這事絕不能這麼算了!
都欺負到家門口了,秦淵要是再不反擊,那真成縮頭烏龜了!
這口惡氣,必須得出!
但自己一個人,麵對人家一整個家族,這口惡氣怎麼出,倒是值得思考。
暫且按下不表,明天先去把布匹賣給陳家,投石問路,看看他們怎麼收布匹要緊。
反正賺錢才是現如今的最強目標。
沒錢寸步難行,雖然說今天官府給了自己200兩的賞賜。
這點錢足夠一個人衣食無憂一陣子。
但秦淵的目標不局限於村裡,他還要往上爬,還要轉更多。
人若是沒有夢想,那跟鹹魚有什麼分彆?
先乾了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