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性情時,白成滿麵紅光,回憶曾經意氣風發,眨眼已經三四十載,又感慨時間不饒人,過的是真快。
可就在這時,白府下人小跑了進來,打斷了幾人的談話。
白成臉上寫滿了不悅,但興致已經被打斷,續不上了,索性道:“什麼事?著急忙慌的?”
仆人汗顏略帶歉意的說道:“回老爺,外麵有個自稱是馬記布坊的人,想登門拜訪。”
“布坊的?”白成略微皺眉,他跟布坊打交道很少,而這馬記布坊倒是在清州城蠻出名的,怎麼想著找自己了?
秦淵聽到這仆人的話,尷尬的說道:“應該是找我的……”
白成心中的疑惑這才解開,隨口對仆人說道:“讓他進來。”
轉而又看向秦淵。
“這怎麼回事?”
秦淵也沒賣關子,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講清楚。
眾人得知情況後,都沒給好臉色!
片刻後,仆人領著馬家人進門。
是兩個人,一個年長,一個年輕,應該是父子關係。
他們兩人有點膽顫,進家拜人,先拜了白成,才表明來意。
“我們是來跟秦秀才道歉的……”
馬父慚愧的說道,態度真摯誠懇。
他昨夜剛回清州城,先前在外地談生意,便讓兒子接管一下家族生意,試著打理,當做正統繼承人來培養。
可昨天晚上回來,得知他捅了大簍子,氣到肝疼!
想著改日再帶人親自去賠禮道歉。
但今早,自家掌櫃直接被官兵給抓走了。
瞬間不淡定了,還改什麼日,就得今天!
一番打聽,得知秦淵現在在白府。
嚇的他們都不知道該不該登門。
他們跟白成是沒有交易往來,但架不住白成的名頭響亮啊。
人家是致仕回鄉,又跟淮王爺關係好。
不論是哪一點,都是他們三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來之前已經糾結半晌要不要來,最終一拍腦門,就到了這裡。
馬少爺此刻的臉是又紅又腫。
物理意義上的。
昨天得知掌櫃的乾的好事後,他隱約有些心神不寧。
可當潑皮們全都被抓,他徹底的坐不住了,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
甚至都想過要跑!
可能跑到哪裡去?
馬父正巧歸家,他隻好把事情全盤托出。
然後就高高興興的領了兩個大嘴巴子。
因為他也清楚,自己被打了,說明這事兒還有回旋的餘地。
要是沒被打,而是徹底萎靡,那就說明這件事沒得商量,得逃命去了。
見他們道歉,秦淵淡淡一笑,然後才說道:“我不同意。”
瞬間,在場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著秦淵。
白成他們還好,自己人受了委屈,同意與否都是他自己說了算,他們說的話頂多算是建議,充其量也就是個參考。
但馬家父子則不一樣。
他們倆臉色瞬間大變,沒想到秦淵會回答的這麼乾脆。
不同意……
這,莫不是要逼死他們馬家?!
秦淵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見他們沉默,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