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老馬和小馬大汗淋漓,更彆提他們還在白成的府上!
這又是何故?
察覺到異樣,老馬頭垂的更低,再次誠懇道:
“秦秀才,犬子年幼不懂事,無意衝撞秦秀才您,還請您高抬貴手,放過小兒,我們馬家自當彌補秦秀才您的損失,您看如何?”
他耐著性子,姿態放的很低,但他這幅樣子,秦淵根本不會買賬!
秦淵隨手一擺,厲聲道:“這就是你們馬家處理事情的態度?
好!真好!
先前認不得我的時候,覺得能踩一腳,現在也才收到個消息,就迫不及待的趕來道歉,這就是你們的誠意?”
秦淵怒目厲聲,一字一句道:
“好得很呐!裝一波可憐,就想把自己摘出去?找潑皮來鬨事,知道藏不住了才來道歉,早乾嘛去了?
啊?”
不論是老馬還是小馬,此刻已經瑟瑟發抖起來。
哪承想秦淵這麼難說話?
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秦秀才,您說的是,那您說該怎麼辦,我們願意滿足您的一切,您要什麼,隻要我們馬家拿得出來,就全都給你!”
秦淵頓時冷笑,伸手指向小馬:“他的命,你給麼?”
“你!”老馬臉色大變,眼中浮現出怒意。
而小馬已經嚇的六神無主,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直到這時,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的白成,臉色也變了,厲聲道:“秦淵!”
誰料,這時秦淵突然轉怒為笑:“恩師,開個玩笑,老馬啊,你也彆緊張,說著玩而已。”
秦淵此刻頗有神經大條的感覺。
其實他在老馬小馬進門的時候,其實早已看開了。
不是說秦淵氣量大,他還沒有氣量大到彆人惦記自己人還尼瑪不在乎的時候。
但這是兩回事。
他們來道歉,如果秦淵一開始就直接同意,放過他們。
那豈不是在向所有人都傳達一個信號。
秦秀才好欺負,冒犯了也行,反正道個歉他就答應了!
這可不是一個好信號,不然到時候成了軟柿子,誰都能捏一捏,誰都能上來踩兩腳。
那以後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而且,馬家這個情況,說直白點,就是清州城的一個小家族。
彆看能把手工業的紡織做到全城老大老二的地位。
事實上賺不了大錢,手裡有錢了還要開拓其他地方的市場,疲於奔波,能有什麼油水。
而且秦淵的超前目光,也注定不可能和馬家有太多的交集。
隻是很不巧,馬家正好碰上了。
那就不好意思,秦淵也不介意殺雞用次牛刀。
所以他直接說,要他兒子的命。
這其實也無關緊要,但又恰到好處的警醒馬家。
說是玩笑話,所有人看著都是玩笑話,但有心之人看來可就不是玩笑話了。
如果秦淵是一個頗有名氣的劫匪,同樣的搶人全家的錢。
前者是一個窮人,即便秦淵說了,他什麼都沒有,自然也就哈哈一笑,還說秦淵會開玩笑。
可富人不一樣啊,他是真有啊,所以他肯定會想方設法的,要不尋求庇護,要不花錢免災。
扯遠了,但秦淵的意圖就在於此。
通過馬家,傳遞出危險信號,也算是告訴其他人,秦淵不是軟柿子,好捏的。
這還真不是他有什麼被迫害妄想症,純出於自保。
怕的就是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但凡他現在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何須怕這些?
所以當秦淵滿臉笑容的時候,他能明顯感受到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而老馬的眼神裡依舊濃濃的擔憂。
他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怕,怕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