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秦淵敢說這種話,那是不是就證明白成是站在他這邊的?
殺人償命是這個理兒,可問題是,他走南闖北這麼久,見識肯定不少,如果秦淵真的殺了自己兒子,那他能怎麼辦?
去告官?
做人都分個遠近親疏呢,現在秦淵是淮王看好的對象。
即便去告了官,那縣太爺會幫他還是去巴結淮王?
再往上知府,據說這次都是知府親自去給秦淵送賀禮的,抓那些潑皮的就是知府,自己去告有什麼用?
難不成去告禦狀?
他都不用去想,自己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指不定路上就會被人給截殺!
他能怎麼辦,他眼神空洞,所有想法全都付之一炬。
最後目光落在秦淵身上,隻有深深的恐懼。
“秦,秦秀才,求求您,求求您放過我們一家,我們錯了。”
秦淵看著恐懼的他們兩人,內心滿意,自己的目的達成了。
作為現代人,秦淵還是尊重基本人權的,殺人什麼的是最low的立威方式,秦淵不屑於做。
隻有讓人怕,才能敬,才會維穩一段時間的安寧。
“好,我放過你們,但事情不能這麼算了,你兒子他惦記我老婆,這事兒你說怎麼辦?”
秦淵指出問題所在。
老馬內心恨不得把小馬給扇死!
闖出這麼大的禍,捅這麼大的簍子,就因為一個女人?
內心憤怒歸憤怒,但他還是滿臉殷切的對秦淵說道:“我讓他以後再也不回清州城,不會再出現在您的視線,並且願意給您五百兩銀子補償,您看怎麼樣?”
老馬說完,他心裡都在滴血!
五百兩銀子!
這可不是五百塊錢!
這算是他們家半三個月的純利潤!
純利,還不算流水!
流水看著高,實際上一來一去,能有五百兩純利就不錯了。
這還是他們馬家經營了數十年,才有了今天。
結果一朝惹錯了人。
真是該死啊!
秦淵聞言,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又說道:“錢可以送到我村裡,人就不用走了,你們馬家在清州城生了根,發了芽,現在讓繼承人走了,再去彆的地方也難發展,就這樣吧。”
老馬聞言,頓時臉色狂喜,臉色隨之而變:“謝謝秦秀才,謝謝秦秀才!”
謝完,還不忘把癱軟在地的兒子扶起來,一同朝著秦淵說謝謝。
“行吧,你們走吧,從今往後,我們之間的恩怨一刀兩斷,以前的事彆再提,日後興許還有合作。”
老馬聞言渾身一震。
“真的?”
“嗯,你們走吧。”秦淵笑著目送他們離開,心裡都感歎,自己可真是大好人啊。
他這還是玩了手恩威並施,明明是來道歉的,最後還得感恩戴德的離開。
而秦淵不同意老馬的提議,主要是老馬家是做手工業的,在清州城的市場份額確實不小。
這麼把人家繼承人給逼走,以後馬家可少不了落敗。
到時候跟自己合作的劉家,紡織業獨霸清州城,這是秦淵不想看到的。
還是因為不信任,純合作關係,又不是自己人,乾嘛幫他拓展市場。
保持現狀,就挺好。
而白成看著秦淵這一通操作,眼中已經充滿了駭色。
秦淵是他的學生沒錯,可他從沒教過秦淵權衡之術啊!
就跟老馬說的這幾句話,以及做的事。
憤怒他展示出來,最後還能收回去,老馬的提議他拒絕了一半,保持現狀。
更彆提恩威並施,克製自己的情緒,收放自如。
這……
自己這位學生,真不簡單,到底腦子是怎麼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