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間接帶動了整個清河縣的向學之風。
太祖開創了科考製度,建立書院,建立縣學,但是能考上的進士的,依然多數是“世家門閥”。
從魏晉延續下來的世家知識壟斷實在是太過嚴重。
西晉如何滅亡,沒有人比大周的曆代統治者們更清楚。
若是不想重蹈前朝的覆轍,就必須從各個方麵打破世家的壟斷。
讓朝堂上的人,不能僅僅是世家的人。
讓國家的田,也不能被少數人掌握在手中。
從這一點來講,皇上與範衍的政治理想是不謀而合的。
一個想要政權穩固,一個想要天下大治。
因此當年範衍十分受到皇帝的重用。
同樣,他以貧民之身躋身朝堂,還從不站隊,受到的打壓更多。
但是也因此,範衍更加堅定了某種信念。
這一次,他換一個地方鬥爭,或許還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低價的紙和書的出現,實在是讓這個老大人驚喜。
所以他才在那日去了“春山學堂”後,就已經給了皇帝密信一封,也是想給這個年輕人提供一些庇護。
但是現在看來這樣還不夠。
造紙坊著火的事情他已經得知,那些人真是迫不及待的就動手。
考教完顧安,範衍又對他道“你一邊操心辦學的事情,還能有這麼深厚的學業功底,可見也是個勤奮的孩子。不知你是否願意拜我為師?”
拜師?
顧安沒想到範院長居然提出這樣的要求,這個時代的拜師,可不是像現代一般的老師的含義。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可不是說著玩的。
這古代的師徒關係可以說是除了父子之外,最為牢固關係之一。
不過顧安略一思考就答應了下來。
且不說他本身想要考科舉,就需要人指導。
而且範院長曾經是二品大員,如今儘管已經“退休”,但是他身後也有著著一張龐大的關係網。自己成為他的弟子,也有極大的便利。
顧安端茶,當場跪下拜了師。
範衍也高興的接過茶,還說幾日後為他舉行正式的拜師儀式。
顧安知道,這既是規矩,也是要宣布顧安進入了他範衍的圈子。
範衍又叫來了範修文和李純,跟顧安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孫兒修文,也在跟著我學習,算是我的弟子,你們以師兄弟相稱就行了。”
顧安見來人容貌甚偉,氣質不凡,帥的一逼。
而範修文見到顧安則是眼前一亮,立即走上前與顧安行禮道“顧兄久仰大名,我終於見到你了,我叫範修文,字夢錫。你叫我夢錫就好了!”
“夢錫兄有禮了,我並未取字,你叫我淮安就行。”
兩人互相見禮之後,範衍看著這兩個形容皆是俊朗的青年,摸了摸胡子,感覺有些欣慰。
他道“我看你們兩人還挺投緣,既然這樣,我倒是有一個想法。”
“上次我去參觀春山學堂,發現你的教學方式還挺特彆的,我倒是想學一學,可惜我這邊抽不開身。要不讓夢錫去你們學堂,對了你們還缺老師嗎?”
“我看讓夢錫去你學校當個老師吧!他大小也是個舉人,還是上一屆會試興元府的解元,琴棋書畫都會一些,教幾個娃娃應該是沒問題的。”
顧安道“那真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