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安等著新老師來麵試的時候,卻是有一個人先來了杏花村。
來的是一個戴著麵紗裹著臉,隻露出兩個眼睛。看她身上的衣服,料子雖好,但是卻滿是臟汙。
她的身上還背著一把古琴,點名要找“範修文”!
顧安雖然覺得這個女子的一雙眼睛讓他覺得有些熟悉,但是他以為是範修文在哪裡又欠下的風流債。
沒有多想就將女子迎了進去,還幫她找來範修文。
倒是劉翠花得知後,跟著範修文一起出來了,冷著臉看著範修文。
顧安知道,他媳婦這是心裡在為自己的閨蜜打抱不平呢!
他讓她媳婦不要多管閒事,安靜吃瓜就好。
畢竟範修文和裴千千兩人的事兒,八字都沒一瞥,他們這跟著著急作甚!
然而顧安想像中的瓜並沒有出現,卻聽女子道
“久聞範公子琴畫雙絕,我已經見過範公子的畫,不知今日能否請範公子彈奏一曲?”
這事兒,又得說回幾個月前。
蔡京被押送上京審問之後,蔡家陷入了混亂。
但是判決的旨意還沒有下來,因此蔡家子弟還能狐假虎威一番。
有人覺得,他們上頭有靠山,根本不用怕。但是也有蔡家人開始想要逃跑。
而我們的“半人馬”蔡庸,在不怕和怕之間,選擇了發瘋。
他騎著他的馬,縱馬馳騁到了“雁蕩樓”,衝進去就抓了正在會客的柳枝道“枝枝,你必須跟我走!”
柳枝自然不肯。
更彆說現在這個紈絝子弟的老爹被抓,已經是府城中人儘皆知的事情。
一個刺史被押送入京,能是小事嗎?
她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去搭上這麼一艘快沉沒的船?
而且她雖然身在青樓,可是也有幾分清高在的,她更喜歡有真才實學的人,從來都沒有看得起過這個“紈絝子弟”。
可是在她明確的拒絕後,蔡庸卻露出猙獰的神色。
“好一個婊子,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不要,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就見他突然拿出匕首,在陣陣驚叫聲中,向著柳枝撲過來。
一刀砍了柳枝的脖子,一刀砍傷了她的臉。
好在蔡庸及時被人摁住,柳枝才得以保全性命。
柳枝受傷後,一個多月才恢複。
可是臉上和脖子上的可怕刀疤卻怎麼也消除不了了。
雁蕩樓的媽媽來找過她幾次,就是要讓她走。
她攢下的銀子治療臉傷花了一大半兒,她走的時候媽媽還要她贖身銀子。
既要撚她,又要她自己交付贖身的銀子,哪有這樣的道理?
可是以往慈眉善目的媽媽,語氣越來越尖酸刻薄。
甚至於說出,如果她不能贖身,就隻能讓她去乾“臟活兒”了。
“臟活兒”她自然不願意乾,可是媽媽要的贖身銀子太高,明擺著要掏空她的銀子。
可是她銀子被掏空了,這天下哪裡又還有她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