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左右,我離開了西山基地,此時我的身上多了三件東西:一個藍色的文件夾、一身白大褂還有一個巴掌大的小黑匣子。
是那個男人給我送回來的,他叫程廣,在西山基地工作了兩年多的專員。
而我,新入職的菜鳥,隻能算得上是乾員,其實就是負責跑腿、端茶倒水的小秘書。
沒錯,西山基地沒有麵試環節。
老程跟我說,我是他從一萬名候選人裡麵選拔出來的乾員,以後,我就要跟著他乾事兒了,直到我取得專員這個資格,我才能離開他的管轄範圍,在這期間,我要叫他師父。
師父把我放在賓館門口,他揮了揮手,叼起一根煙就往市中心駛去了。
我在景區外麵的這家賓館前麵站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回到房間,我回身癱軟地倒在了床上,手裡拿著那個藍色的文件夾,放在眼前仔細看著。
啪!
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側臉火辣辣地疼。
“是真的。”我心想,“我t
種種事情都打理好了,再度過這難熬的今夜,就是我上班的第一天。
但我不知道的是,從那一刻開始,我的人生,就牢牢地與“西山基地”綁在了一起。
……
我吃了晚飯,很早就睡了,外麵有點吵,而且新租的房子窗簾也比較透光,導致我睡眠質量稍差,可能也就睡了4、5個小時,我就匆忙爬起來,趁著深夜,離開了住處。
一號線。
地鐵站已經關了,我按照文件夾裡麵說的方法,找到了出站口另一邊的應急通道,從那裡走樓梯下去。
當我推開沉重的鐵門之時,我就打起了退堂鼓,我膽子不算小,但也隻是正常水平。
但在某些情況下,會變得異常大膽,就好像不懼怕任何東西一樣。
比如這個時刻。
“上班第一天,怎能因為這一點小事兒就遲到呢!”
我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發出陣陣悶響。
地鐵站漆黑一片,隻有“安全通道”那慘綠色的燈光將整個空間昏昏沉沉地照亮,那場景不亞於任何電影裡麵的恐怖橋段。
文件夾上有一號線所有站點的抵達時間,借著手機的燈光,仔細看著。
“這兒應該是,11:26。”我又看了看時間,“得快一點了。”
於是,我鼓足勇氣,開始朝著地鐵站深處走去,每走一步,腳步聲就會在空曠的地鐵站裡麵回蕩。
每走一步,我的疑慮也會湧現出來。
我此時倒是真的很希望西山基地隻不過是我的臆想,那不過是一場幻覺,是我自己的精神出了問題。
我呼吸有點沉重,但身上的白大褂和手裡的文件夾卻告訴著我,目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綠色的熒光勉強照亮了前麵的道路,可到了拐角,前麵的路卻沒了照明,僅僅在最遠端有一些亮著的昏暗白光。
這時候,我那梁靜茹給的勇氣,再一次讓我的頭腦發熱。
我甩開膀子,啪啪啪地往前方走去,儘管背後漆黑一片的通道正在將一股又一股陰風吹到我的背上。
可就在快抵達有亮光的地方之時,身後卻穿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有人在小跑!
我的勇氣瞬間被這一陣腳步聲擊碎。
我加快腳步,乾脆在通道裡麵跑了起來,將身後步步緊逼的東西甩開。
可後麵的腳步聲更加急促、沉重了。
不行了,我的膽量已經到了頂點,這已經是常人能接受的極限了。
“彆特麼追我了!”
我吼道。
閉上眼睛往前跑。
“李為知!”
身後那個東西忽然喊了一聲,是我的名字,而且,他的聲音聽起來也挺熟悉的。
我做好心理準備,喘勻了氣兒站定,轉過了身去。
是黃冠,他小跑著追了上來。
“原來是你,tmd!”黃冠雖然沒有大喘氣,但臉色也有些難看。
他臉色鐵青了走了上來,來到我的麵前,鄭重而嚴肅地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