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我,下次上班的時候,不要穿白大褂,好嗎?”
這個年輕的特種兵眼中閃爍,眼神充滿著乞求,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不過,一番波折之後,我倆總算是坐在了車廂裡麵。
“我以為前麵是個飄兒呢,我就尋思,乾脆衝上去給她一拳,拚了老命,誰知道我往前跑,你也往前跑。”這會兒他開始大喘氣兒了,“誰知道你小子跑得倒不慢,我好歹是個練家子。竟然追不上你。”
黃冠一臉解脫地攤在座位上。
“誰知道是你啊,我還以為是什麼玩意兒擱後頭追我,我靠。”
我仍舊心有餘悸。
“這樣,以後上班咱倆一起走,成不?”
“沒問題,沒問題。”我擦了擦臉上的汗珠。
這時候,列車到了下一站,停車,上來了幾個人。
其中一個穿著便服的男人看見我倆驚魂未定的樣子,一臉壞笑地走了過來。
“你倆是新來的嗎?”
“是。”黃冠爽快地答道。
那人分彆打量了我們。
“你是應急小組的,你是乾員?”
我和黃冠紛紛點頭。
“乾員?”
“應急小組?”
“就是倆不同的崗位。”那人解釋道。
“今天第一天上班,挺刺激吧。”他繼續寒暄著。
“那屬實是很刺激呀。”黃冠也笑著,緩解著心情。
“你倆算是不錯的了,想當初我第一次上班,差點嚇得尿褲子。”男人似乎在安慰我倆。
“您,在基地待了多久了?”
“多久了?”男人燦爛的小臉忽然間收斂,一股詭異的氣場從他身上散發了出來,他眼神凝重地望著空蕩蕩的車廂,說道。
“記不太清了,總之,我是在2008年入職的。”
“那不就是四年?”黃冠笑著說。
“嗯,四年。”男人看著我和黃冠,點了點頭,他的眼神完全變了,全然不像之前那個健談的大叔,他眼中,多了一種我未曾見過的眼神。
那是什麼呢?
可能後來的我,能夠體會到那種眼神意味著什麼,但現在我依舊說不出來。
地鐵在一號線朝著西邊行駛,我記得那時候一號線最西邊是蘋果園,不過現在變成了石廠。
那時候石廠站還沒開,隻有個露天的混凝土的破站台,可我們這趟列車依舊詭異地在那裡停了一站,隨後上來了零星幾個穿著軍裝的人。
見我和黃冠眼睛直愣愣地盯著那些人,大叔又說道。
“這條線到了這邊,就會有不少其他設施的人。”
“其他設施?”我隨口問道。
“對,北京的保密設施,可不隻有西山基地一個,還有研究中心、核彈避難所之類的,我也不太清楚。”大叔似乎又恢複到了之前那個神態,“不過,這些設施裡麵,最牛逼的還是咱們。”
我倆附和著點了點頭。
“對了。”他忽然指著我的脖子說道,“你的項鏈呢?”
“項鏈?”
他注意到我手裡拿著的小黑匣子。
“就是那個,趕快帶上,你還沒看過乾員守則嗎?”
我似懂非懂地打開那個匣子,裡麵是一串項鏈,黑色纖維繩掛著一個透明的水晶,我將它展開,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行了,上班兒的時候,不要摘掉它。”男人語氣嚴肅地對我說。
過了石廠,列車又往西邊開了大約十來分鐘,停在了“終點站”。
從終點站下車,往唯一的通道裡麵走去,就進入了西山基地。
車裡大約有不到一百人,我們一起下車,在明亮的通道裡行走,一直走入那個巨大的混凝土設施裡。
老程在門口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