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開心,初杏在睡前又拉著靳言洲喝了點紅酒。
直到她醉眼迷蒙,都還不肯乖乖去睡覺。
靳言洲無奈,隻能強硬地從她手中拿走酒杯,話語卻溫柔:“你喝太多了。”
初杏醉醺醺地仰臉衝她嘿嘿傻笑,語氣充滿了豪情壯誌:“我還能喝!”
靳言洲說:“你不能喝。”
初杏鼓嘴巴撒嬌,想讓他大發慈悲再準她喝一點。
然而,他大概是會錯了意,以為她在索吻,直接低頭在她嘟起來的嘴巴上啄了下。
並沒有會錯意就是想親她一口的靳言洲壓低聲線輕哄她:“去洗個澡,該睡覺了。”
初杏被他的吻安撫到,聽話地乖乖起身,回了臥室洗澡。
靳言洲把酒放回酒櫃,又把酒杯清洗乾淨。
今晚送她的玫瑰她已經將花束拆開,想要把玫瑰分彆放進家裡的各個花瓶中。
隻不過活兒還沒乾完。
現在一堆玫瑰堆在桌上,旁邊還放著修剪枝葉的剪刀和一些等待玫瑰降臨的空花瓶。
靳言洲走過來,開始幫她弄這些玫瑰。
等他把玫瑰都放進花瓶,又把花瓶都擺回相應的位置,已經是幾十分鐘後了。
靳言洲將桌子收拾安靜,這才回臥室。
而,他一推開臥室門,就看到初杏跪坐在床上,正跟床頭那隻兔子玩偶大眼瞪小眼。
她身上穿著他今晚回家後脫下來的那件白襯衫,襯衣下擺堪堪遮住大腿,兩條細瘦的美腿暴露在空氣裡。
沒用吹風機吹乾的長發濕漉漉的,將薄薄的衣料浸濕,緊緊貼著她後背上白皙的肌膚。
不知道是喝醉了酒的緣故,還是剛洗完澡的原因,她的臉蛋紅撲撲的,誘人又可口。
靳言洲的黑眸霎時深沉下來。
他神色如常地走進臥室,來到床邊坐下,問她:“怎麼不吹頭發?”
初杏目光迷茫地仰臉看向他。
隨即揚起淺笑說:“言言給我吹。”
靳言洲壓著氣血翻湧的衝動,撈過她。
他將她托抱起來,然後起身,帶她回了衛浴間。
初杏被他放到寬敞的洗手台上。
坐下的那一瞬,冰冷的觸感讓初杏忍不住往他懷裡傾了傾。
靳言洲從旁邊拿了吹風機,打開電源調好檔位後,開始給她吹頭發。
初杏乖乖地坐著,任他修長的手指在她潮濕的發絲間穿梭撩撥。
等他幫她把頭發吹得差不多,靳言洲將吹風機關掉掛好,又從旁邊拿起一把梳子來,開始給她梳頭。
她的長發很柔順。
他慢慢地給她從發頂梳到發尾,一點一點把她的頭發梳理好。
“言言。”初杏忽而叫他。
“嗯?”他從喉嚨裡溢出一聲低應。
初杏抬手勾住他的脖子。
她抱住他,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處,在他的耳邊輕輕呢喃:“我好開心呀。”
“長這麼大,你是第一個給我梳頭發的男人。”
靳言洲垂下眸,止不住心潮湧動。
他抬起手,在她披滿脊背的秀發上輕撫著。
她說,他是第一個給她梳頭發的男人。
他有點貪心。
不止想做第一個,還要做,唯一的那一個。
靳言洲偏頭,將吻印在她的側頸。
他溫熱的氣息灼得初杏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靳言洲捧起她的臉,又低頭吻下來。
她微仰起頭給他回應。
不知不覺間,襯衫領口往下滑去,堪堪掛在她的肩處。
初杏靠在靳言洲懷裡,把臉埋進他的側頸。
她輕蹙眉心,閉著眼,意識幾乎要潰散。
就在這時,初杏迷迷蒙蒙地聽到他貼在她耳邊低喃喚她:“初初。”
初杏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嬌吟回應他:“嗯。”
靳言洲卻沒再說話。
良久。
剛才的澡白洗,初杏又被靳言洲抱著一起洗了一次。
回到臥室的床上。
她靠在她懷裡昏昏欲睡,咕噥道:“你從來沒說過你會彈吉他。”
靳言洲短促地哼笑,“這有什麼好說的。”
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稀罕事。
初杏問:“你還會什麼呀?”
靳言洲隨口回:“不會什麼了。”
初杏因為太困,也沒追著他問是真話還是假話。
直到國慶假期,她在陪他去墓地看過他母親後,又被他帶回家見家長。
初杏在他的房間裡意外發現了一隻口琴,她這才知道,他又撒謊騙她了。
靳言洲強裝淡定地為自己解釋:“這東西都是很小的時候吹著玩的了,現在早就忘了怎麼吹。”
初杏隻瞅著他,不言語。
顯然是不信他的話。
靳言洲心虛地撇過頭,從她手裡拿走口琴,敗陣般低聲問:“你想聽什麼,我試試。”
初杏非常不客氣,真的點了一首:“《未聞花名》!”
是她最愛的番裡的歌。
靳言洲知道這首歌。
他陪她看過好多次這部番劇,幾乎每年都會刷一遍。
所以對這首歌也很熟悉。
他把口琴放到嘴邊,開始跟著腦子裡響起來的旋律吹響。
初杏倚靠著桌子邊緣,側頭垂眼望著他。
認真吹口琴的他好帥好帥。
靳言洲吹的很好聽,調子一響起就會讓人跟著旋律難過的想哭。
隻可惜他就吹了幾句。
沉浸在他口琴聲中的初杏這才回神,她不解地問:“你怎麼不吹啦?”
靳言洲說:“後麵不會。”
不等初杏再說什麼,他就拉著她往外走,嘴裡振振有詞:“快到吃飯的時間了,下樓去。”
吃晚飯的時候,初杏在飯桌上被靳朝聞隨口問了句:“杏杏,你跟洲洲交往多久了?”
初杏如實回答:“我們已經交往八年了靳伯伯。”
八年。
靳朝聞一思索,時間居然跟靳言洲說他談戀愛的那年對的上。
靳朝聞不由得詫異,問靳言洲:“這姑娘,就是你之前跟我說你談戀愛了的那個?”
靳言洲輕咳了聲,動作很自然地給初杏夾了一筷子菜,然後才語氣淡淡地回靳朝聞:“還有彆人嗎?”
靳朝聞轉而對初杏說:“杏杏,洲洲吧……脾氣差,嘴巴毒,但心不壞……”
初杏笑回:“言言脾氣很好的,靳伯伯。”
靳朝聞微微愣了下,總覺得自己聽錯了。
初杏居然誇他這臭兒子脾氣好?
他扭臉看了眼向琳。
向琳低頭吃飯,但笑不語。
向暖也抿嘴笑著夾菜吃。
靳言洲本來想跟靳朝聞杠兩句的,但初杏的話一出,他就什麼都不想說了。
滿心隻剩下一個念頭——有個護著他、肯替他說話的老婆真好。
隨後,向琳適時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安靜,問靳言洲和初杏:“你們有考慮好什麼時候領證辦婚禮嗎?”
初杏扭臉看了看靳言洲。
靳言洲說:“年後2月26領證,5月21舉辦婚禮。”
這兩個日子都是他選的。
而且是一早就選好的。
初杏本來是想在他生日那天跟他去扯證的,難得2020年有2月29號。
但是靳言洲說什麼都不肯。
問他原因,他才肯透露是不想周年紀念日和他的生日一樣,要等好幾年才能過一次。
他想每年都能跟她在一個普通又特殊的日子裡慶祝,慶祝他們結婚一年、兩年、三年……
直至百年。
但其實,最重要的原因是,2020年2月26日那天,是他們相識9年5個月21天的日子。
很有紀念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