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變1(2 / 2)

沒抓到人,他便命人將其他五國來赴宴的賓客都圈到一座宮殿裡,給他們一個時辰的時間,逼他們說出江蘊下落,並鼓勵他們主動交出有關江國的重要情報,類型不限,越多越好,給得越多獎賞越多。拒不交代的,或用本國情報代替,或等到明日天亮,統一受死。

作風堪稱土匪。

隋衡直接占了陳國王宮做自己的中軍大帳,陳國國主帶著陳國世子陳韜,瑟瑟發抖的伏跪在玉階下,渾身抖如篩糠。

隋衡從他身邊邁步而過,又突然停下,轉身,呲牙笑道:“國主頭骨生得不錯,圓而有型,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孤恰好還缺個酒器,國主若實在記性不好,孤就取了你這顆頭顱做酒器如何?”

陳國國主直接兩眼一翻,嚇得暈死過去。

忠厚老實的陳國世子抱著昏死的父親,滿腔絕望與恐懼,如看惡鬼一般看著隋衡。從未上過戰場的他,終於明白,為何滿朝文武提起這個隋國太子的名字都打心底裡畏懼膽寒。

而此人,也不過僅二十歲出頭的年紀而已!

隋衡哈哈大笑,背起手,大步入了那平日隻有陳國國主才有資格居住的華麗宮殿。

親衛樊七迎上來,很不忿的道:“那群南國人正在殿中對殿下破口大罵,殿下當真確信,他們能老實交代出江蘊下落和江國情報。”

隋衡漫不經意一笑。

“交不交代,你且等著看看,不就知道了。”

等進了殿,卻見燭火通明,殿中鋪的名貴軟毯上,瑟瑟跪著一排僅著雪色單衣的美貌少年。

隋衡步伐一頓,問:“怎麼回事?”

樊七嘿嘿笑道:“是陳國那老東西孝敬給殿下的,說是他宮中姿色最好的坤君,他還未碰過,願全部獻與殿下享用。”

那些少年顯然得了交代,見隋衡進來,忍著恐懼,乖順伏跪在地,露出一截截雪白後頸。其中一個慢慢爬到隋衡腳邊,要替他擦拭靴麵。樊七在一邊道:“聽說這陳國王宮的坤君,皆是從幼年起便精心培養調.教的,平日吃飯都有專門的食譜,資質可與齊國青雀台媲美,這陳國國主為了討好殿下,當真下了血本。”

隋衡治軍甚嚴,平日既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在樊七和軍中諸將看來,委實不符合這樣血氣方剛的年紀。

樊七便揣測,一定是尋常男色女色入不得殿下的眼。

而陳國國主獻上的這幾個坤君,個個都是人間極品,隻要是正常男人,絕不可能不動心,便大膽做主,將他們放了進來。

隋衡隻淡淡掃了眼,毫不留情的將那少年一角踢開,冷笑:“這樣的貨色,你也敢往孤榻上送。”

他天生神力,這一腳下去,那少年直接滾落出丈遠,重重摔落在地,額角鮮血長流,肋骨似乎也折了一根。其他少年坤君何曾見過這等場麵和這等不懂憐香惜玉之人,心中越發恐懼,一個個抖得如風中落葉一般。

畢竟平日裡那些貴族公卿,哪一個見了他們不是神魂飛蕩,不能自已,任他們予取予求。而這隋國太子,竟視他們如大街上的爛白菜一般,一腳踢開。

樊七也一愣,嚇得忙擺擺手,將眾少年趕出去,告罪道:“屬下也是看殿下征戰辛苦,想要殿下解解乏……”

隋衡輕嗤。

“用這樣的貨色解乏,你是嫌孤活得長麼?”

樊七出了一背冷汗,不敢再吭聲。

心中卻震撼的想,這樣的人間尤物在他們殿下眼裡竟隻是“貨色”,殿下想要什麼,天仙嗎?!

一個時辰時間很快便到。

隋衡緩帶輕衫,手握馬鞭,再度出現在眾人麵前,神色閒適的像一個踏青遊玩的貴族公子。

經曆了一個時辰的叫罵和鬨騰,眾人已經筋疲力儘,看著那虎視眈眈手握森冷長刀的隋國士兵,才終於後知後覺的感受到死亡的陰影。

“江容與能給你們的,孤都能給,江容與給不了的,孤也能給。”

“現在,誰願意第一個回答孤的問題。”

一片寂靜,無人吭聲。

隋衡也不急,大手一揮,立刻有隋兵上前,拖了兩個人下去。那二人起初還有驚呼叫罵,後來連叫罵都沒有了,結果可想而知。

餘下眾人臉色漸漸慘白,有的甚至滲出汗。

很快,又陸續有十多個人被拉了下去。緊張的氣氛中,隋衡忽又呲牙笑道:“這樣吧,孤再給你們寬限半個時辰。若有願意投誠的,孤立刻封他做中郎將,日後孤入主江南,也必賜他高管厚祿。若沒有,很遺憾,你們所有人隻能一起死了。”

“隻是,孤這裡名額也是有限的,你們若有意,也要速度快些才好。”

這人顯然將攻心之計用到了極致。

於是接下來的半個時辰簡直成了折磨,陸陸續續的,有人支撐不住,開始拍門求見隋衡,知道江國情報的提供江國情報,不知道的便直接提供本國情報。

隋衡看著手裡漸漸厚實起來的供詞,並不怎麼滿意。

衛筠是四公子裡第一個走出來的,他那雙向來燦若桃花的桃花目難得沒有笑,隻是很簡單的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我想活命,但我的確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能提供。”

隋衡挑眉:“那你為何要來見孤?”

衛筠似乎忍著極大羞恥,鼓足極大勇氣,道:“若殿下肯放我一命,我願說服衛國投降隋國,並且……”

“並且如何?”

隋衡笑吟吟的,饒有興致問。

他們都知道,沒有實在的東西,這樣的空口承諾,根本不可能打動隋衡。

“並且——服侍殿下。”

衛筠咬唇,忍著羞憤道。

這句話顯然賭上了他所有尊嚴與驕傲,說完,他伏在地上,雙手握拳,背脊微微顫抖著,等待一個答案。

殿中許久沒有聲響。

好一會兒,上方方傳來一聲輕笑。

“南國四公子,江南第一美男子,以容儀聞名天下的公子衛筠,願意主動獻身於孤,的確是一樁劃算的買賣……”

隋衡揚起狹長鳳目,慢悠悠說完,不無遺憾的攤手。“可惜,你這樣的姿色,恐怕還沒有上孤床榻的資格。”

衛筠不可置信的抬頭,麵上血瞬間被抽乾。

畢竟身為南國四公子中以容色聞名天下的“容公子”,從小到大,從未有人質疑過他的容貌……

緊接著湧來的,則是更深重的恥辱和羞憤。

侍立在後的樊七和十方也驚呆了。

衛國世子衛筠,南國四公子之首,江南第一美男子,彆說在江南六國,就是在江北諸國,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眼下看其真人,比傳聞中的還有具有蠱惑力,尤其是那一雙天生含笑的桃花目。

陳國國主獻上的那些坤君也就罷了,衛筠這樣的姿色,他們殿下竟然也瞧不上?!

也是,有顏齊公子珠玉在前,他們殿下瞧不上其他人也正常。可顏齊公子那樣的,世間才能有幾個。

“不過,衛世子的誠意,孤已經看到了。這樣吧,隻要衛公子肯按著孤的要求,給衛國國君去一封信,衛世子的要求,孤便答應。”

半個時辰將到時,又有將士在外報:“陳國二公子求見。”

陳麒很快被帶進來。

隋衡手中已握著厚厚一遝情報,掃他一眼,笑道:“二公子似乎來得有些晚了。”

陳麒簡潔道:“我能提供的情報,比殿下手中所掌握的都要有價值。”

隋衡挑眉。

“哦,是麼?”

陳麒點頭:“我不僅能向殿下提供江國情報,還能向殿下提供其他五國情報,此外,我還能告知殿下江國太子江蘊的準確行蹤。”

若是平日仰慕陳麒的學子們看到此刻陳麒鎮定自若的模樣,恐怕都要大吃一驚。

他神色冷靜,語氣平靜無瀾,眉目間再無平日的老實忠厚,而寫滿野心昭昭,仿佛一頭蟄伏已久的猛虎,顯然已經為此刻一飛衝天的機會籌劃了許久。

隋衡的興致終於被勾起來。

陳麒道:“但我也有條件。”

隋衡示意他說。

陳麒:“我不要中郎將,而要做殿下軍中軍師之位。待日後殿下問鼎江南,我要做江南之主,效忠殿下。還有——我要向殿下討一個人。”

“何人?”

“江國太子,江蘊。”

隋衡有些意外。

陳麒:“我以軍師的身份,請求殿下擒住此人後,將此人交予我處置。”

隋衡道:“據孤所知,這江蘊與你同列南國四公子,平日並沒有為難過陳國。你討他何用?”

陳麒目中是隱忍的嫉妒,道:“殿下有所不知,此人無才無德,隻是個靠虛假德名誆騙天下的偽君子而已,我隻是想讓他嘗嘗,被人踩在腳下,卑賤如塵泥的滋味。”

隋衡沉吟了須臾,便爽快的道:“好,孤答應你所求。”

隋衡要擒江蘊,隻是為了用最快速的方法拆散江南諸國,拿下江國,對江蘊這個人,其實並不感興趣。

南國四公子,另外三個不過爾爾,這被人拿來湊數的第四個,能有什麼看頭。

哦,對了,據說此人還因貌醜羞於見人。

陳麒既想要,給他便是。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墜崖,看某人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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