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仔細觀察,就能看到,四根床柱上,都各懸著一隻形製一模一樣的金環。
陳國國主以好色荒淫出名,年近六十仍以狎弄十幾歲的少年為樂,會在自己床帳內安裝這種用具,一點都不奇怪。
江蘊自然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微微蹙眉。
隋衡已重新跪到床帳內,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探入江蘊領口,開始解江蘊身上的衣衫。
江蘊變色,被他狠壓著,又動彈不得,隻能咬牙,冷冷盯著他。
隋衡動作不停,熟練除了玉帶,三兩下將那嚴密包裹著的綢袍連同裡衣剝得乾乾淨淨,一絲不剩。
“你……做什麼?”
相遇以來,他們雖然已多次發生親密關係,可此人在行事時還算有章程,從未如此粗暴不講道理。
像瘋了一樣。
隋衡不答,眉眼壓著,一副陰鷙模樣,扯過床柱上懸掛的金環,單膝撐著,認真研究起上麵的機關。
陳國國主不愧是個聞名諸國的老色鬼,設計的這隻鎖環,可謂巧奪天工,極儘人類智慧,不僅鎖扣精巧,可根據使用者的手腕尺寸隨意調節大小,和床柱間鏈接的金色鎖鏈,也可根據需要調節長度。
江蘊已經猜到他要做什麼,蜷了下手指,偏頭,將臉埋在枕間。
等了許久,仍不見動靜,而此人就這樣將他晾在空氣裡。江蘊忍不又轉頭看,見隋衡依舊握著那隻金環,在翻來覆去的看。
“內側。”
江蘊實在看不下去,咬唇,輕聲提醒。
隋衡往內側撥動了一下機關,果然,順利打開了鎖環。
他一時眉間陰鬱更重。
想,他為何如此了解這個機關,是不是以前,也和彆人做過這樣的事。
那個隱秘處的曖昧疤痕,莫非就是與彆的情郎歡好時留下的痕跡?
他說沒有其他情郎,就真的沒有麼?會不會隻是誆騙安撫他?
腦中紛亂如麻。
江蘊已再度顫著羽睫催促:“你……快些。”
“急什麼。”
隋衡聲音沉悶。
“待會兒有你受的。”
說完,越發鬱結,分明是他在懲罰他,對方不僅不怕,竟還嫌他磨蹭!
隋衡哼一聲,拉過江蘊左腕,哢嚓一聲,用鎖環扣緊。
陌生冰冷的金屬觸感,令江蘊輕輕戰栗了下。
可眼下,他也並無任何反抗之力。
索性閉目,等著這人的下一步羞辱與動作。
然而隋衡隻是居高臨下,就著燭火微光,靜靜打量著小情人過於清豔漂亮的眉眼與肌骨,而後伸手,將一條蠶絲被輕輕蓋到了江蘊身上。
江蘊睜開眼,意外看著他。
“你以為孤要做什麼?”
隋衡似乎很欣賞他這種反應,甚至此人一開始是故意製造曖昧的假象迷惑他。
江蘊麵上鎮定,終免不了有些羞惱,耳根泛起淺淺一層紅。
隋衡越發愉悅。
俯身,輕聲道:“孤竟不知,原來阿言腦中,裝著這麼多□□邪亂之事。”
江蘊伸手推開他。
一動,身上光滑如綢的蠶絲被立刻滑落下去,露出一點瘦削肩背。
隋衡擒住那隻手,笑吟吟:“又給孤投懷送抱。”
江蘊:“……”
江蘊用力抽出手,蠶絲被又滑落半寸。
隋衡哈哈大笑,將被子重新拉上去,給小情人嚴嚴實實蓋好,眉間繾綣著,道:“點穴對身體不好,用繩索孤不舍得,可孤又怕你不聽話,趁孤不在,偷偷跑了,隻能用這方法了。”
“阿言如此害羞,應該不會為了逃命,光著身子出去吧?”
“……”江蘊偏過頭,徹底不再理他。
隋衡滿意起身,將床帳內散落的衣袍、玉帶卷成一團,悉數收起來,俯身道了句“乖乖待著等孤回來,放心,孤不會讓其他人進來”,便邁著大長腿出了殿。
待那道腳步聲徹底消失,江蘊方轉過頭,皺眉看了眼緊閉的殿門。
他並不擔心公孫羊會叛變,隻是擔心,公孫羊能不能熬過這一關。
隋衡並未審出任何結果。
因如江蘊所料的那般,公孫羊鐵骨錚錚,自醒來後便破口大罵,先罵陳麒寡廉鮮恥,背信棄義,投靠外敵,簡直侮辱南國四公子五個字,又罵隨後出現的隋衡狼子野心,殺孽太重,不得好死。
隋軍上下被他罵了個遍,連帶祖宗十八代都被他全部問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