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他的生活。(2 / 2)

“我呢?”君慕雪看上去不太高興,平時含笑的臉今日黑成了鍋底。

“你?”鳳黎打量一番。他確實也挺瘦的,但是係統不允許關心反派呀!

君慕雪底氣十足,哼道:“菜都是我做的。”

“你多大了?”鳳黎指著一旁的沈夕瑤,“她才多大。”

有什麼臉跟小孩子爭!

君慕雪自顧自吃飯去了,看起來氣的不輕,沈夕瑤是個到處逢源的,趕緊夾著塊紅燒肉放在他碗裡,一向對小女主好臉色的人這次難得高冷,肉是吃的,表情卻冷的不像話。

沈夕瑤以為自己做錯了事,委屈巴巴抓住汪姐姐的手,害怕被師尊師叔聽到,壓低聲音問:“師叔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汪芙蕖笑著搖搖頭,同樣壓低聲音,“沒有,他們就是鬨彆扭,快吃飯快吃飯。”

最近幾日小女主很聽姐姐的話,趕緊點點頭,開始大口吃飯。鬨彆扭她知道嘛,打是親罵是愛啊,嘿嘿嘿。

然而兩位當事人以為彆人沒聽到,但剩下的幾人都有靈力,五感異於常人,她們又不怎麼遮掩的聲音跟正常說話聲也沒區彆。

後來的幾日,大家都相處愉快,鳳黎偶爾和君慕雪爭辯幾句,也都是小事情,互相不給臉色幾個時辰就過去了,汪芙蕖每天一日三餐做飯不重樣,鳳黎有心讓她休息,她說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隻是還有一件事讓鳳黎苦難,生活太好了,總覺得融了進來,時常忘記自己還帶著任務,有時候覺得現在這樣也不錯,跟十幾歲時候夢想的老年生活田園一模一樣。

第二天晨起。

裳澤讓手下弟子送了許多賬本過來,放滿了整個桌子,像個小山一樣堆著,那弟子還特彆吩咐:“鳳峰主不用著急,裳峰主說一周內算完就可以。”

鳳黎淺淺應了聲,隨手翻看幾本,看上去都是千位數的加減乘除,多是多了些,不過幾個時辰就能做完,比起來高數,線性代數什麼的,可要好太多了。

屋內點了暖爐,加上裳澤送的小手爐,鳳黎很快就算完了大半,要不是毛筆不好控製,現在他已經睡午覺了。

日頭正紅,幾日沒見下雪,許多霜白都化了,變成了薄冰淺淺覆蓋在各處,幾隻鳥兒鑽出巢穴,嘰嘰喳喳的叫著。

君慕雪拿著佩劍,扔過來一張宣紙,不耐煩的問他:“中午想吃什麼。”

養了幾天。鳳黎覺得自己嘴叼了,真就挑了起來,還是幾個不太好做的菜,寫在了宣紙上。

君慕雪垂眸看了眼,沒說話。再往上一瞅,立馬看到了賬本,拿過來一本就看了看,眉頭皺的很深,想開口又不想開口的。

他兩昨晚才翻臉過,都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比如西紅柿炒雞蛋吃甜的還是鹹的,粥要放糖還是鹽。

鳳黎覺得,他兩一定八字不合,所以一點就炸。

係統倒是很興奮,信誓旦旦的出聲:[你看吧。我就說過你的擔憂不會發生的,你兩注定是敵人。]

隨後還給他加了什麼仇恨度,聽起來就像是沒用的數值,有沒有都一樣。

終於,這種詭異的僵持被打破了,君慕雪骨節好看的手指放下賬本,指著一處,“算錯了,重新算一下。另外,夕瑤說今天想去蓮池挖藕,師兄,你去不去?”

蓮池挖藕?這不得把鳳千華氣的活過來。也就是鳳黎好說話,最近把這小姑娘寵的不像話了。

為了原主那一點點可憐的原則,鳳黎還是沒忍住提議,“山下鎮中有很多好玩的,蓮池的藕就先不挖了,帶著夕瑤出門逛逛把。”

“行。”君慕雪出去帶上了門。

鳳黎看完手裡的賬本,這才把他說的那本有問題的拿過來,仔細算了一遍後發現真的有問題。

但是君慕雪怎麼比他算的還快?還沒用筆墨,看了幾眼就發現不對。這個世界的數學已經如此先進了嗎?

鳳黎還沒細想,就到午飯時間了,女主穿著新買的紅色小襖跑進來,紮著丸子頭,折了一朵蓮花遞給他。

鳳黎心口流淚,隻能不斷請求鳳千華彆怪罪,畢竟是個小孩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係統也沒對這種行為做出懲罰,仿佛女主擁有主角光環,做什麼都是沒錯的。

那朵蓮花被插在了瓷瓶裡。

榧兀峰五口人全都下了山。

出門的晚,等到了鎮子天都黑了,家家戶戶點起了煤油燈,冬天太冷,買賣吆喝的小商販也很少。

沈夕瑤一開始堅決挖藕,讓鳳黎都懷疑了幾秒她是不是在強製走什麼劇情,後麵被一串糖葫蘆收買,鳳黎覺得自己想多了。

到了晚上,他們就進了一家客棧,準備玩幾天再回去。

這次有錢了,五個人住了四間屋子,小女主和汪芙蕖一間。

君慕雪的屋子和鳳黎挨著,他這幾天試探了很多次,鳳千華都沒有像從前那樣罰過他,最多隻是口頭教訓。

這讓他有了種鳳千華換人的錯覺。

那個人那麼恨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世間所有的人都一樣,自私自利,唯利是圖,那發泄不掉的仇恨總要有個發泄口,相對弱勢一些的人便是最好的對象。

他解開外衫,困意席卷,恍惚間聽到隔壁傳來咳嗽聲,還有什麼液體滴答滴答在地板上。

君慕雪不是個好奇的人,也不是什麼關心他人的人,但那聲音越發明顯,似乎液體滴的越來越快,吵的他耳膜生疼。

“艸。”他坐起身,從窗口飛身越了出去。

屋裡鳳黎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吐了幾口血,胸口悶得像是剛剛經曆胸口碎大石。

係統w響起,[懲罰:神經毒素,請宿主保持呼吸通暢,躺回榻上休息。]

鳳黎捂著肚子回去,側目看到悠哉坐在床邊的君慕雪,有一瞬間的愣神,隨後,將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喝了口茶衝散口中的腥味,“你怎麼來了?”

“你病了?”他目光放在地麵的雪上,一時深邃起來。

“沒有。”鳳黎躺下,雙手放在胃部,難受的臉色發白,“老毛病了。”

君慕雪這次沒再說什麼,倒了杯水給他,“彆弄死自己。”

“嗯。”鳳黎喝了口,一轉頭仔細瞧了個真切,驚訝道:“你怎麼不穿衣服?”

君慕雪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輕笑,抻了抻自己的白色裡衣,“這不是衣服嗎?我是露了哪裡?讓你覺得我沒穿衣服?”

裡衣很完整的將全身上下包裹著,沒有露任何地方,但這種設定的位麵不像他的世界,不穿外衫和裸著沒什麼區彆。

鳳黎發覺自己已經有了這裡的思維,突兀笑了笑,擦乾淨嘴邊的血漬,“沒有,你穿了。”

“師兄,你冤枉我。”他作勢不走了,大有“你解釋,我聽著”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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