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也就罷了,還得拉上謝愁愁一起。
“到時候你來做內應,負責把玩家引上鉤!”
謝愁愁雙手抱胸,搖頭歎息:“笨,吃人有什麼用?”
眾鬼:“??”
“你想啊,吃一個人話,你隻能嚇他一次,但你要是留他一條命話,你可以一天嚇他三百六十次。”
牆鬼掰著手指頭開始算數。
一個玩家一天嚇三百六十次,十個玩家,就是三千六百次……
這算下來,得加多少恐懼值啊!
鬼怪們仿佛發現了新大陸,雙目亮晶晶,熱淚盈眶盯著她:“說得太有道理了,之前怎麼沒有想到呢!”
謝愁愁振臂:“來來,過來開始商討我們恐懼值計劃!”
**
夜深人靜。
殷聞沒有睡覺,他坐在桌旁,垂目盯著手中書。
嚴格來說,那不是書,而是一本日記本。
這是他從那個姓謝小姑娘那裡“借”來。儘管,在“借”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借”它。
可他能隱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自己。
這種感覺,自進入山莊以後便出現了。雖然不清楚具體原因,但是他知曉,這次遊戲同之前每一次都不一樣。
硬要說話,大概是第六感吧。
因為第六感,所以他自遊戲開始便知道自己需要去山莊三樓尋找一個東西。
也這是因此,他在某個玩家提出要監視自己時候,順水推舟同意了。
本遊戲規則設定——因為主觀原因拒絕吃飯話,隻有死亡這一結局。但若是因為客官原因而被迫不能吃飯,例如生病、昏迷,被關押而錯過飯點,便會被罰去三樓打掃房間。
他本想借著這個機會,在打掃房間時候,去三樓看看那個召喚自己東西究竟是什麼。
卻沒有想到,最終弄巧成拙,先是被迫吃下一口飯,接著是察覺到召喚自己東西從三樓消失。
再然後,他意外得知,所有任務物品都被謝愁愁找齊。
這些不算是重點,東西在玩家手中,偷來不費吹灰之力。但他好奇是,她為什麼能拿到。
不過,僅止步於好奇。
活了這麼久,他見多了厲害人,彆人怎麼樣都和他無關。
直到現在——
他盯著日記本,聽到一道微乎其微聲音突然響起。
“……幫我。”
雖然來自腦內,可奇妙是,殷聞能感覺到,它同日記本有離不開關係。
他問:“什麼?”
那聲音又道:“保護她……”
雖然沒有說名字,可很神奇,他腦海裡出現了一張臉,那是謝愁愁臉。
殷聞皺眉看著日記本,思考了很久,想拒絕,卻沒有。
很想問為什麼,但是也沒有。
因為那聲音,是他自己。
聽起來有些虛弱,卻有著用語言難以形容溫柔,就仿佛,光是說這兩句話,就已經耗費了他所有力氣。
自說完那兩句話後,那聲音便從殷聞腦海中徹底沉寂,再也沒有出現過。
桌上日記本還是和之前一樣,平平無奇,看不出一絲一毫特殊。
殷聞同日記本大眼對無眼。
良久之後,黑發青年垂下眼睫輕輕動了下,他無奈一笑。
行吧,幫就幫。
他將日記本藏進上衣口袋中,從座椅上起身,走出房間。這會兒是淩晨十二點,他平日裡很少注意外麵動靜,也懶得去過問。深夜出房門,這還是頭一次。
聲音現在冒出來,說不定是覺察到女孩陷入了危險。
他就當是行善積德,幫他看一眼那少女頭還在不在脖子上,看完便算完事。
可讓殷聞覺得意外是,謝愁愁房間竟然空著。
還真遇到了危險?
他將二樓各個地方搜查了一遍,無果後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
順著樓梯上去,他意識到,今夜鬼怪,似乎格外安靜。
安靜到有些詭異,就仿佛,全員都正屏息凝神,在暗地裡醞釀什麼更大羅網,等待著玩家落入陷阱。
三樓走廊常年無人打掃,地上落了一層灰,處處黏著蜘蛛網。
走到走廊深處才終於聽到了些微動靜,咯吱咯吱,鬨哄哄,能聽出鬼怪數量不少,像是在舉行什麼肉食者狂歡儀式。
若那少女在此,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何必再看呢,不如離開。
殷聞這麼想著,卻下意識朝著聲音源頭處走了過去。
然後他看到,一個少女鬼鬼祟祟地貓在眾鬼之中,同他們竊竊交流——
“都差不多了嗎?”
“內鬼小姐,血不夠了怎麼辦?”
“笨,再去迎賓那裡偷點回來!記住啊彆偷吃,全帶回來給我。”
“內鬼小姐內鬼小姐,你看我這樣看起來嚇人嗎?”
“不錯不錯,把腦袋上那個床單摘下來會更好,自然堂,你本來就很美。”
“內鬼小姐姐姐,這是我剛剛偷到手指頭……”
殷聞:“……”
他腳步趔趄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