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以前是誰說的這薑家虧待大房?這算哪門子的虧待?這般大手筆湊錢讓大房去府城,嘖,為此連一些祖產都變賣了。”
“就是啊,大房的少爺進了青山書院不算,連女婿都給送進去了,嘖嘖!”
這樣的議論本來很難傳到薑伯年那裡,畢竟他都搬到府城去了。但是彆忘了他還有親家啊!
雖然張愛英也早就在府城置辦好了家當,而且在喬多祿入學青山書院之初,他們一家人也總是要在那邊呆些日子,等穩定了,才可以府城縣城兩頭跑。但是她在縣城還是有人手的,彆說何家作為妥妥的通家之好會幫她盯著,就是縣城的晚桂坊也少不了關注一些街麵上的消息,這種
涉及到自己東家的,那更是會格外關注,所以在第一時間就彙報給了張愛英。
而張愛英嘛,她雖然沒有仔細打聽親家那邊的事兒,但她也不是傻子,薑家那樣的舉動外人都關注到了,她作為親家還能沒有一點察覺?儘管準確來說,她隻是薑家大房的親家,但在這個重視宗族的世界,各世家大族都是通過聯姻結親來攀成一張巨大的關係網,對於姻親的劃分也沒有那麼狹隘,族中一房的親家那就是族裡的姻親,沒毛病。基於這種認知,張愛英多關注一些薑家就更理所當然了。
所以她自然也察覺了這其中的事兒,結合喬多祿回來說的那些,就算沒有說明白,她也知道薑伯年這是要跟薑家劃清界限慢慢獨立出去,雖然不能像她之前分宗那麼乾淨果決,但天長日久的淡化聯係,其實也是能達到作用的。尤其是薑伯年嫡長子的身份,哪怕實際上薑家所有好處都是薑仲時得了,可真正能代表薑家的隻有薑伯年,等兩個老的沒了,薑仲時再怎麼蹦躂,他次子的身份也注定了他隻會成為分支。這完全無關薑懷瑾薑若瑜是否出息,甚至這兄弟倆越是出息,対長房還要越是尊重,哪怕僅是做麵子,都必須要做到位。
所以如今這些流言一出來,張愛英就察覺其中的惡意,但一時她也不好去說什麼,尤其她也不完全確定是怎麼回事,所以隻是把這
些流言傳到了薑伯年的耳朵裡去。
薑伯年一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分明就是二房在搞事。想想也知道,這些年他們仗著那些財產吃得滿嘴流油,現在自己把東西要回來,本來就讓他們割肉了,有些花用了的,還必須自己掏錢補上,不得不變賣家產來填補虧空,那心裡能好受嗎?可不就得想方設法背後搞點事,抹黑抹黑他們什麼的。
嗯,看得出來也的確是氣得狠了,都不顧及家族名聲了,這種陰招都給使上了。
畢竟,誰更理虧誰更心虛一目了然,他們也做不了彆的什麼,更不可能把一切都嚷出來,隻能用這種辦法膈應人來做報複。
那薑伯年更不能慣著他們,於是他直接對外拿出了房契地契,毫不遮掩告訴彆人,這些房產都是祖母的嫁妝,祖母去世時候留給了他。並且輕描淡寫告訴眾人,在此之前他都沒留意到這些,全都是家中在打理,這次也是因為兒子考中了青山書院,他想著到府城陪伴兒子更方便,搬家的時候才意外從祖母留給他的遺物中整理出了這些地契房契,才知道還有這些房產,也是到如今才利用起來。
至於被問到祖宅那邊頻頻變賣東西似乎急需用錢,甚至有些祖產都賣了又是怎麼回事。薑伯年的回答就更無辜了,他又不管俗務,家裡產業什麼的全都是二房那邊在打理,具體的事情他都不知道的,是不是虧空
了有什麼急需用錢的,他就更不知道了。畢竟他兒子女婿都是憑本事考進青山書院的,沒花什麼錢去打通關係,又有祖母留下來的嫁妝支持生活,根本沒啥花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