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兒,婁家主尚且沒有這麼霸道,他一個掌櫃的哪來的那麼大臉?還想把我綁定在一邊不成?我是簽的合作契約又不是賣身契,怎麼還管我一輩子綁在這邊了?”
潘林離開之後,張愛英才開始憤怒碎碎念。
嗯,雖然當時很能端住,但是心裡是真不舒服啊!這姓潘的憑什麼?趾高氣昂指手畫腳。
還自以為能用這個在此拿捏她,可去他爹的吧!
“娘,你在說什麼呢?”
薑琬從外頭回來,聽到張愛英嘀嘀咕咕,上前來倒了杯茶水。
“我聽說有人過來了,是誰啊?”
都沒遞帖子就直接過來的,可以說是相當不禮貌了。
“煙雲閣潘掌櫃,就是他把我給氣的,你說怎麼就有這種人呢?”
張愛英幾句話就把兩人之間的交鋒說了。
薑琬聽完自然也生氣,但她還是安慰婆婆:“沒什麼的,娘你彆在意,跟這樣糊塗的人沒什麼好計較的。他糊塗,我們沒必要跟他一起糊塗。”
可不就是糊塗麼?看他做的事,就沒有幾件是看得過去的,一天天的就盯著方寸之間的利益,偏偏還吃相難看,屬於既要又要,就沒人看得上那種做事風格的。
張愛英歎口氣:“道理都知道,就是想想他那個樣子還是覺得很生氣,真的是憑什麼啊?真把自己當
個人物了。”
“娘,你猜我剛剛出去遇到了誰?”
薑琬也知道這種情況全靠勸解安慰是沒用的,所以她沒有繼續多說,反而是說起了彆的事情來轉移婆婆的注意力。
張愛英當然也知道,但她還就是吃這一套。嗯,不想跟潘林那種傻子計較,她自己也得想法子轉移開注意力的,所以這時候也很配合:“你見到誰了?”
“我見到二房的兩位姐姐了。”
那不就是薑清芷和薑琪華嗎?
說起來,這兩年薑家兩房關係不溫不火,看似還跟從前一樣,但其實就是隔出來了,有些矛盾不用麵對麵,所以顯得不尖銳。但要說什麼距離產生美那也是不存在的,應該說是不如從前最激烈的時候幾乎水火不相容,但也沒有真正的消解矛盾,表麵上的和平相處說白了就是相敬如冰——沒辦法,兩家都有讀書人,都要往上走,所以不能鬨得太難看,那不隻是惡心彆人更是惡心自己,所以就隻能都偃旗息鼓維持表麵和睦。
而且薑家到底算是書香門第,薑家大房哪怕吃虧了也不能像張愛英和喬多祿一樣,說分宗就分宗,後者就是莊戶人家,正兒八經的農家子,哪怕以後分宗之事也會被挖出來嘲笑,可喬多祿本就農戶出身又有何懼?做這些“沒規矩”的事兒也就不顯得太過突兀,再說如今他們建設板橋村成立村委會,樁樁件件的付出,說白了也有抹平當初
分宗事件影響的原因。薑家大房還不一樣,雖然大家都知道老父親偏心,但這人還沒死,沒有真就把薑家越過嫡長交到二房手中,哪怕大房吃了許多暗虧,那說起來也真不算什麼,這年頭大家族哪能沒點陰私事呢?他要真鬨起來鬨大了才是落於下乘,彆人隻會覺得他不孝不悌,連帶子孫後代名聲都不好。就算他真能不顧這些影響,那還得考慮失去的好處啊,還是那句話,薑家可是書香門第,往上好幾代那是有傳承的,不僅家裡有些老底,關鍵還有人脈等無形的資源,就算現在跟二房乃至於家裡關係不睦,他也是正經的薑家嫡長子,在外界看來那就是薑家正經傳人,家族的一些庇護和資源還是能落到頭上的,要是他自請分宗的話,嗬嗬,那可真是把一切都白送給二房了。
綜上,分宗什麼的,說來爽快,但其實沒有好處全是壞處,薑伯年自然不會做這種事,所以現在的薑家兩房就處於這樣一種井水不犯河水的平靜狀態。當然,是不是表麵平靜淡然實則暗流洶湧,那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就算是薑琬,她現在已經是出嫁女,很多娘家的事情也不是她能隨便打聽的。當然,就從目前的狀態來看,兩房雖然名義上沒有分家,但其實也已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