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057(1 / 2)

【09號位麵管理員已退休,推薦口口·口口口為候選人。】

【至此,本宇宙天界和魔界大門永久關閉,直到候選人繼位。】

——by母體中的某份係統報告

*

黃澄澄的太陽落在半山腰,艾瑪如往常一樣回到臥室,臉上陽光般的笑容頃刻間消失,化作山上皚皚的白雪,神情冷漠。

她握緊手坐在小椅子上,正對著鏡子,不禁想起那個可惡的金發男孩,那雙碧藍的眼睛緊緊盯著她,好似她的所作所為在天空的注視下一清二楚,他還說要拿回維娜掉下的手鏈。

本來,在和維娜推搡打鬨的過程中,誰也不會發現維娜掉入草叢的金手鏈被她悄悄放入口袋裡。或許她可以帶回家,然後藏起來偷偷戴在手上欣賞。

是她撿到的,那就是她的東西。

水到渠成的事卻因為金發男孩說出的話泡湯了,不管多麼不情願,那條金手鏈還是被金發男孩找出來回到維娜手裡。

劇烈的憤怒在心底咆哮,她想到之前獲得金質獎章的克勞德。

那個家夥他看上去比克勞德歲數小,但更健康、說話更大聲,充滿朝氣。這些男孩,總是變著法從她這裡奪走她心愛的東西,不管是金手鏈還是獎章,都應該屬於她,就像以前那條項鏈一樣。

“艾瑪,也許,你今天有什麼要和我說的?有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的事?”

潘馬克夫人來到女兒的臥室,輕聲問道,麵容掛上的憂愁更勝從前。

艾瑪自然地說:“媽媽,你怎麼了,我和同學們今天出去玩,非常高興。我看見公園博物館裡的恐龍圖片,他們的牙齒鋒利,皮膚堅硬,比最高的人還要高。”

聽著女兒童稚的說話聲,潘馬克夫人微微蹙眉。

每一次,不管艾瑪做了什麼,也許犯了小錯,或者有了失誤,她的女兒都能若無其事地和家長、其他大人、同齡孩子們主動談話、遊玩,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如果不是帶領孩子們的馬克夫人提了一嘴,她不會知道,今天小姑娘維娜的手鏈丟失又被找回的事情。直覺告訴她,女兒一定知道這件事,卻不願意告訴母親。

潘馬克夫人眼前冒出了幾周前那條掉落在樓下的小狗——艾瑪最喜歡的小狗,她去哪裡都會帶著,向同學們、旁邊的鄰居、路過的快遞員、健身的行人們快樂地炫耀。高興沒幾天,小狗的吃食問題和排泄問題就帶來了不小麻煩,整潔的臥室弄得一團糟,小狗邊打轉邊邊嗷嗚地叫著,艾瑪逐漸不高興了。

某天清晨,潘馬克夫人準備早餐時,聽到庭院傳來一聲細響,似是什麼東西掉下來。她走出去奇怪地張望,發現草叢上躺著小狗,安安靜靜,摔得七零八落。

艾瑪淡然地說,可能小狗從臥室跑到陽台,調皮地擠出陽台欄杆的縫隙,掉在地上了。

她總是那麼冷靜,看到小狗死去的樣子,棕色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懼怕。

潘馬克夫人回憶結束後,沉默地看著女兒,她的心揪得越來越緊。她盼望著所有事情都能好起來,包括女兒的一點點不正常。他們全家以前居住於巴爾的摩,六歲時艾瑪被退學,之後又搬來了聖切斯特,艾瑪進入新學校。新的城市讓生活煥然一新,這種安慰是合理的。

在某些事情發生後,又無法合理。

*

兩周後。

天上漂浮著幾朵白雲,溫暖的風拂過建築物。

鮮花熱烈地綻放美麗的身姿,樹冠落下了清涼的綠茵。

白團子一樣的貓咪正在百無聊賴地嚼著五條悟帶給它的鹽漬魷魚乾。一隻白蝶翩翩降落在搖曳的花朵上,貓咪假裝不感興趣地路過,接著眼睛一眯飛撲過去。

若不是那根紅色項圈,壓根分不出貓咪的脖子和身軀,仔細想想,它真的有脖子嗎?

圓滾滾的身體遮住了短小的四肢,根本是一塊膨脹的三色年糕在草叢中移動。

光憑招財貓的化身,無法想象它是大妖怪——斑。

妖怪滋生於人心黑暗之處,以恐懼為食,人類口口相傳。書籍、繪本、為掩蓋犯罪編造的謠言、學生中流行的怪談、錄像帶磁帶的傳播、電影電視劇的流行,都為“妖怪”的誕生提供土壤。妖怪實質隻是人心的映射,但——異世界的妖怪、惡靈真實地存在著,並非京極夏彥異能作用下由人之惡意生出的魑魅魍魎。倘若妖怪存在,反向證明神明也存在,還有比這更滑稽的事實嗎?

戴著鴨舌帽的青年收回視線,轉移到室內,他的懷中抱著精致的少女人偶。

瑞恩正在觀摩貓咪老師的神韻,一邊描繪一邊感歎地說:“最近夥食越來越好,尼爾老師都說抱不動喵太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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