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過年的時候,何雨水曾給她一顆糖,甜得讓她至今難忘。
所以,她現在也願意把自己珍愛的瓜子花生分給何雨水姐姐。
“謝謝你,雯雯,姐姐已經吃過飯了,不餓。”
何雨水微笑著婉拒了她的美意。
雖然傻柱暫時不在家,但她家裡仍有存糧,作為大姑娘的她怎會至於挨餓。
一般人家的女兒,十來歲便要學會洗衣做飯,在農村更是要上山砍柴、割草、放牛羊,各種生活技能樣樣精通。
“有事找我嗎?”
陸恒看著她,滿是好奇。
昨天還在門前鬨騰,哭喊著讓他救出傻柱,今天卻又登門拜訪,恐怕此事另有隱情。
“你能借我點錢嗎?”
何雨水的聲音細若蚊蚋,如果不是陸恒八極拳已有所成,感官敏銳,還真可能聽不清楚。
“借錢?”
陸恒更加驚訝了,沒想到何雨水竟會來找他借錢。
“快考試了,我想去買兩本書,但是身上沒錢。”
何雨水低頭說著,臉蛋紅得像熟透的蘋果,似乎說出借錢這兩個字,對她來說是個巨大的挑戰。
“不過,按理說你應該去找一大爺幫忙才對吧?畢竟你們家跟他走得近,傻柱不在,你為何不來找他借錢?”
“他隻對我哥好。”
何雨水低聲回應,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
今年十五歲的她,很多道理或許尚未完全明白,但已經能察覺到待遇上的差彆。
在她的記憶中,儘管一大爺和他們家關係親近,但更多的是因為她的哥哥傻柱。平日裡對她的好,更像是順帶之舉。
相較於院子裡其他人,一大爺確實待她不錯。
然而,一旦將傻柱放在身邊作比較,她頓時意識到自己隻是個附屬品,是因為傻柱的關係,一大爺才會順便照顧她。
昨晚被陸恒無意間點醒,她想了一整夜,越發覺得委屈。
相依為命的哥哥並非最愛她,甚至對秦淮如比對她還好;而一向尊敬的一大爺,也隻是因她哥哥而對她施以援手。
這樣的想法讓她徹夜難眠,淚流不止。
於是,當今天急需用錢的時候,她也不想去求一大爺幫忙。
既然你覺得我隻是附屬品,那我就算求助,也不會求助於你。
何雨水被觸動後,思想陷入了某種困境,情緒上開始有些極端。
青春期的少女,忽然變得叛逆起來,倒也可以理解。
陸恒並未料到這個緣由,起初本想拒絕。
你不願去找一大爺,並不代表我就有義務幫你。
然而,當他看到自家小丫頭對何雨水還算親近時,改變了主意。
小丫頭年紀雖小,卻懂得分辨好壞,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她拿出瓜子花生來款待的。
“你需要多少?”
權當看在我家丫頭的麵子上吧,陸恒如此思量。
“五……,三塊,三塊錢應該夠了。”
何雨水剛開口說出一個“五”,又覺得自己要多了,趕緊改口為“三塊”。
“喏,給你五塊,寫個欠條就行。”
陸恒直接給了五塊錢。
他知道這時代書的價格並不便宜,一本書的價格往往在一兩塊甚至兩三塊之間。
儘管如此,他還是堅持讓何雨水寫下欠條。
他的錢雖然容易賺取,卻也不能隨意贈送他人,尤其對方還不是自己的親妹妹,賬目必須分明。
“好的!”
何雨水本以為會被拒絕,沒想到陸恒竟然肯借錢給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並主動提出寫欠條。
次日清晨六點剛過,後院便傳來了幾聲稚嫩而又認真的“嘿哈”之聲。
“對,就這樣站穩,拳頭這麼揮出去。”
朝陽初升之際,小丫頭努力模仿著,時而擺出架勢,時而揮舞拳頭。
陸恒則在一旁耐心指導。
他深知小丫頭性格內向,很大程度上是由於生活環境所致。
為了讓她以後不受人欺負,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具備保護自己的能力。
畢竟,他不可能永遠守護在她身邊。
長遠來看,等她長大成人,終究會有嫁人離家的一天。
因此,趁著她年紀尚小,聽話懂事之時,幫他打好基礎尤為重要。
小丫頭沒有係統輔助,隻能靠自身努力,慢慢進步。
按照他的設想,隻要練個五六年,等到上初中時,身體長開,力量增強,那時隨便對付幾個普通人應該不成問題。
半小時過後,時間來到六點半,陸恒示意小丫頭收功。
此時,後院的二大爺家正好開門,二大媽起床準備洗漱。
陸恒安排稍顯疲態但滿臉興奮的小丫頭收拾妥當,之後兩人共同吃完早餐,然後出門而去。
接下來幾天,日子平靜地流淌。
轉眼間,三天過去!
這天,老梁正式退休,兒子接替了他的崗位上班。
現今,麵對就業市場的緊張形勢,兒子要想謀得一席之地,往往需要老子提前退居二線,將崗位讓給下一代接手。
這一現象在現代社會中屢見不鮮。
值得一提的是,在當今時代,即使退休了也會有退休金,儘管數額通常不及在職時豐厚。
而接班的兒子,不可避免地要從最底層做起,薪資也自然是按最低標準逐步遞增。
老梁選擇了提早退休,陸恒則順利接過了他的職位,整個過程僅僅耗時四天。
穿越至此的陸恒發現,算起來,他來到這個世界才不過六天時間,今天正好是第六天。
這個年代,一周實行六天工作製,僅周日單休。
這天,老梁帶著兒子來廠裡報到,並親自把他送到第二車間的第一生產線。
臨彆前,老梁還私下與陸恒交談了幾句,希望他能嚴格管教自己的兒子,若其表現不佳,甚至可以采取打罵的方式加以鞭策。
這話可正麵理解。
猶如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當家長送孩子上學時,常會囑咐老師:孩子若不服管教,老師有權責罰。
究其根本,這是出於對子女成才的期盼和對教師從嚴教育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