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解釋了為何曆史上的扶蘇更多倚重六國來投的官員。
老秦人的氏族根本不承認他半秦半楚的血統,即使宣太後的血係同樣來自楚國,但她多年來與秦人關係融洽,贏得了人們的尊敬。
他們的忠心僅在於純粹的秦人嬴斯年。
這就是這些年始皇不斷重用六國官員並且持續打擊和分化舊氏族的原因。
儘管如今的扶蘇是最有力的大秦繼承者候選人之一,但他們在情感上仍不接受,不願意輔助他。
始皇因此采取了一係列措施來壓製他們。
當年嬴斯年的突然離世對他們打擊甚重,特彆是他母親羋雪,以及這些老秦國的宗親氏族。
當時,整個秦國都視為其為嫡出。
支持嬴斯年的不僅是華、宣兩派,還有秦地的老氏族諸如白、甘、馮、司馬與楊等氏族以及王家、蒙家等大姓。
他們的合力力量無比龐大。
但令人震驚的是,在秦始皇二十年時,嬴斯年離世了!
此消息震驚了朝堂。他們曾向始皇質問,並引發一係列紛亂,迫使始皇請王翦主持軍隊大局。最終事態平息,這些秦國老宗族也受到了殘酷的清洗。
現在他們在朝廷內的聲勢大不如前。
他們逐漸不再乾涉關於繼位者的問題,但是依然表明他們無法認可任何非正統出身的人選如扶蘇等公子。
華聿表示:「阿翁,我沒有撒謊,但那兩人長得太像,就像……就是同一個!」
華阜眼神微凝,注視他的孩子。他知道華聿並不擅於撒謊而且擁有極好的記憶能力。
華阜接著詢問:「他為什麼要去曹官那裡?」
華聿搖首回答:「不確定,我隻看到那時他去了財務廳,這些日子案件繁重,我實在無暇細究,待明日稍有空餘再去詢問。」
華阜同意說:
「明白了。但在沒有證實他是否為斯年前,請保持此事秘密,不要告知你兄弟與丘嫂。他們沒有必要再擔憂這個。」
猶豫的華聿問道:
「阿翁,我能理解這一點。但是萬一他確實為斯年,我們是否應該將這事告知其他舊宗?畢竟當時事態與他們有關,且如今儲君的位置還懸而未決。」
「而且…」
「大秦國太子之職還虛席以待呢!」
華阜深吸了一口氣,拳頭緊握然後放鬆說道:
「等等再說吧。」
「形勢早已不同。」
「如果十年前斯年沒有遭遇不測,在我們的輔助下肯定能成為太子,沒人能提出質疑。」
「然而這些年變化很大。我們的老氏族在朝廷的影響已被逐步弱化。」
「現今朝廷由李斯等外來官員掌控,而王家與蒙家與我們表麵友好而實際上已經漸行漸遠。其餘宗族也各自站隊。」
「扶蘇現在實力雄厚。他得到了華陽太後的庇護,並且一直試圖團結六國的官員。他在朝中的支持不容小覷。而且其他公子也各自得到了不少的支持者。」
聽罷,華聿一時無言,深知當今的宮廷局勢如何艱難。
直到華聿離去,華阜癱倒在地。他在口中低聲反複
從學室出來的秦吏並不是一般的官員。
他們相當於現代社會的專業人士,地位天生就高於其他官員,並且他們的升遷機會比其他官員更加廣闊。
他們有可能進入朝堂,位列**。
而且《內史雜律》明確規定:‘候、司寇及其他下屬官吏,不得擔任官府的佐官、史官及禁苑的監督員。’
也就是說,那些沒有進入學室進修的一般官員無法擔任重要的高級職務,隻能做一些基礎或沒有什麼實際權力的工作。
在秦朝,
所有握有實權的官員都需要在學室接受進修。
進入學室的好處不僅僅是將來為官更為有利,在此期間,史子可以享受豁免徭役等優惠。
這也是為什麼在那個時期會有大量士兵和平民冒充史子,或是一些學室內的史子不願按期辦理畢業手續,因為這些手段可以幫助他們躲避徭役或軍役。
學室內教授的內容大致分為四個方麵:
習字、作文、軍事以及數學。
秦王朝推行‘以法治教,以吏為師’。
在學室內的習字,所學並不是後來常見的三字經之類的內容,而是《倉頡篇》《博學篇》《爰曆篇》等啟蒙讀本。
結業時也有明文規定:
《說文解字》中記載,“史律:學生十七歲以上方開始測試,需要默寫出小篆五千字後才能成為官員。”
這就意味著必須具備至少五千漢字的讀寫能力才能夠畢業。
秦統一前,嚴禁儒生入學室。
對於儒家的排斥態度顯而易見。
《商君書》甚至直指《詩》《書》禮樂之類均為‘六虱’之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