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 祭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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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隱曜,山霧四起,繚繞於大湖之上,遠遠望去,極儘詭異。

湖畔卻是另一番景象,男女老少近百人圍著張燈結彩的祭台,祭台由木頭搭建而成,一直延伸到湖麵,平台儘頭,停有一艘擺滿祭品的小木船。山風吹過,祭台上火光搖曳,彩帶飄揚。

最中間的祭壇上,除卻各式各樣琳琅滿目的祭品,還放著一個用紅色錦布蒙住的大鐵籠,想來就是村民口中的祭品。

“冰落,剛不是說不管嗎?”

半山腰一隱蔽處,唐半山從修瞳身後探出腦袋。

適才修瞳發現那匹大馬眼神空洞迷離,似是受到了極大刺激,加上集市上的傳聞,眾人隱隱覺得此地有蹊蹺。

“任務要緊,不能再耽誤。”這是冰落剛剛在篝火旁的回答,態度堅決,不容置疑。

而此時此刻,樹叢之後,冰落眼裡映著湖畔的火光,麵無表情道:“順路,遠遠看,若隻是普通的祭典就走。”

修瞳和唐半山交換了個眼神,笑而不語。

咚——

一聲刺耳的鈴音破空而來,村民們聞之齊齊跪地,朝祭台方向俯身拜下。

鈴音輕響,一位頭戴花冠身著彩衣的老祭司,手執權杖緩步走上祭壇,其身後跟著四個同樣打扮極為誇張的男子,雙手各握著一個鈴鐺。

“穿得跟隻撲棱蛾子一樣,不會祭品也是一隻大蛾子吧?”唐半山坐在乾枯的樹枝上,左右搖動尾巴發出犀利評價,修瞳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與這邊輕鬆愉快的氣氛全然不同,唐小粟和冰落的神色越發嚴肅。

唐小粟:“這些村民的神情,好像很是畏懼。”

四個男子神色迷離,圍著祭壇一麵晃著鈴鐺,一麵跳著怪異的舞蹈,那老祭司則姿態虔誠,跪坐於祭壇之上,口中吟誦著無人聽懂的祭文。清脆的鈴音,蒼老的誦讀聲,呼呼風聲,山鳴穀應,雖然無任何靈力波動的跡象,但此情此景依舊令人感到心裡發毛。

氣氛越發詭異,唐半山和修瞳也不再談笑,眾人屏氣凝神望著老祭司緩緩站起,抬手扯下覆在大籠子上的紅布——

“!!!”

三人一鼠不由得一驚。

籠中的“祭品”竟是周玄英。

“我沒看錯吧?”唐半山整個身子繃得筆直,不可思議地揉了揉眼。

周玄英手腳被拴上鐵鏈,雙眼緊閉癱坐在鐵籠中。

“馬是玄英的。”冰落沉聲道。

“什麼什麼?”唐半山拽起修瞳的袖子急切問道。

嘶啦一聲,粗布製成的衣服被扒拉下來一小節。

“祭品是人,那村民口中昨日弄丟的“祭品”大抵就是周玄英所為。”修瞳無奈笑笑,全然沒有脾氣,反而耐心解釋道,“而且那匹馬乃是良駒,出現在此等偏僻小村本就是件怪事,如今看來湖許是目睹了玄英與湖底那東西混戰的場麵才收到了驚嚇。”

修瞳一邊說,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話罷之時,原本半截袖子破破爛爛的斷口處已成了袖口上獨特又雅致的點綴細節。

“若看到把人當成祭品,玄英這愣頭青肯定第一個衝上去。”唐半山喃喃道。

“至於他為何又成為新的‘祭品’,”修瞳朝祭壇揚了揚下巴,“湖邊的和湖裡的,應該都脫不了乾係。”

想清楚其中所以然,唐半山慌忙縮回唐小粟背上的竹簍裡:“玄英那麼厲害都鬥不過它......就憑我們幾個?”

“要真厲害,直接殺了玄英就行。”修瞳笑道。

“是喔。”唐半山毛茸茸的腦袋搖搖晃晃,“所以那水神究竟是什麼?妖怪?能是什麼妖怪?”

修瞳正要接話,不防冰落驀地回頭,眼神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