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勞動嗎?”彌子困惑地詢問, “我倒是知道有模特會一動不動,最後獲得勞動收入——甚爾先生的意思是,讓我給你拍照?”
禪院甚爾曖昧的笑容滯住:“……”
他的語氣瞬間變得硬邦邦的:“那你說怎麼辦?”
“嗯……”見他麵色不好、語氣也不太好的樣子, 彌子眨了眨眼睛, 語氣變得更輕了, “甚爾先生, 可以給我折一枝花嗎?”
禪院甚爾瞥了眼窗外的花園, 在下人的驚呼聲中, 直接從窗戶一躍而下。
不一會兒, 他又從窗戶外忽然蹦出, 臉色還是不太好,卻會順從地低下頭,遞過了一捧鮮妍熱烈的紅色玫瑰。
彌子伸手接過,將臉微微貼近花瓣, 稍微嗅了嗅,露出了淺淺的笑容:“謝謝。”
禪院甚爾的臉色微晴,但下一秒, 就變得更黑了——
一邊守在彌子身邊的下人忽然叫了一聲:“小姐, 你的手!”
未經修剪過的玫瑰,尖銳的刺幾乎是瞬間就刺破了少女白嫩的肌膚, 殷紅的血珠順著指腹微微向手心流下,妖妖嬈嬈綻開紅色的畫。
彌子倒是沒什麼反應, 朝著下人微微笑了笑:“沒事的……”
下人咬咬唇,不露痕跡的瞪了眼伏禪院甚爾, 便匆匆去拿醫藥箱了。
禪院甚爾對彆人的視線沒什麼感覺, 但是看著嬌嫩的幾乎沒有一點繭、而且白的幾乎透明的肌膚上流淌的紅色, 心情瞬間降到穀底。
他拿過少女手上的花朵, 用力一撚,紫紅色的花汁在手上微微渲染開。
把開的正盛的花朵碾碎後,他很自然的抓著少女的手腕,在對方茫然的視線裡,一點一點舔\\舐掉她拇指和食指上的沁出血珠,熟悉的鐵腥味中夾雜了點化學品的澀,鼻尖卻是玫瑰的香氣和少女常年被熏染出的甜香……
雖然是血,倒是不討厭呢。
禪院甚爾稍微分了分神想。
等他抬起頭時,見到的就是少女怔愣著、麵頰不知何時紅了起來,眼睛裡蒙了層濕漉漉的水光,一副不自在的、被欺負的樣子。
少女慌不擇言又委委屈屈道,尾音軟綿綿的又微微下壓:“……癢。”
禪院甚爾心神微動。
彌子趁他此時沒防備,鼓著臉抽回了手,細聲細氣批評道:“雖然唾沫確實可以消毒,但是也會讓手的細菌進入嘴裡,反而對身體不好啦!消毒的話,用碘酒或者酒精就好了。”
禪院甚爾舔了舔牙齒裡的腥氣,牙關相碰,輕微地嘖了一聲:“啊,我習慣了。”
彌子微微睜大眼睛,不自覺咬向下指尖,然後語氣輕輕帶了些弱氣:“這種事,不要習慣啊……”
禪院甚爾意義不明地笑了聲,揉了揉她的頭發:“我會努力改掉這個習慣的。”
彌子半邊視線被遮住,隻能從指縫間看見對方的神色,稍微有些難過:“……甚爾先生,我很喜歡您的。我對您真的很有好感。”
禪院甚爾收回手,卻發現剛剛自己稍微用的力有點大,將拇指根的紅色汁液蹭到了女孩子眼尾,給人平添一股豔色和委屈之色。
他頓了頓,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輕哼著道:“當成玩偶的好感嗎?”
彌子搖了搖頭,認真道:“是想要一直在一起的那種好感。”
“……”
禪院甚爾想起她剛剛的話,微妙地捏了捏她的臉頰:“小騙子。”
明明一點欲望都沒有。
彌子被捏住臉,含含糊糊道:“我沒有啦!”
下人這個時候終於拿回醫藥箱,禪院甚爾也就自然地接過:“那我就從現在開始習慣吧。”
彌子讓下人先退下,無奈地指揮著禪院甚爾。
等她的手被貼滿了歪歪扭扭的創口貼之後,彌子都不想再看一眼,但禪院甚爾卻很滿意,拍了拍手之後忽然詢問:“我現在還算是不勞而獲嗎?”
係統無情地發聲:[不僅是不勞而獲,而且是讓人倒貼。]
然後又提示道:[檢測到你偏離任務,請及時調整。]
彌子輕輕歎了一聲:“……看來不行呢。”
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滿臉真誠:“”
“不要說臟話啦,”彌子輕輕埋怨了一句,然後感慨了一聲,“看來真的要勞動呢。”
禪院甚爾皮笑肉不笑地問:“難道就不是‘勞動’嗎?”
彌子一臉茫然:“……?”
見她完全沒理解的樣子,禪院甚爾“嘖”了聲,敷衍道:“沒什麼……我是說祓除咒靈,應該也算是勞動吧,這樣的話就沒有問題了吧?”
對於禪院甚爾來說,正兒八經能稱之為的工作的能力,也隻剩下這一個了。
但是彌子出乎意料地抗拒:“不要!”
她的話語幾乎是急切地從口中飛出來。
禪院甚爾皺了皺眉:“對於我來說,消滅咒靈也就是家常便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