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總管。”負責審問張幫廚的暗衛回答,“他的話前後矛盾太多,而且緊張的態度不同尋常,十分可疑。”
“說,是誰派你來的。”王修文直接開門見山。
“大總管,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啊!”張幫廚連忙喊冤,打定了主意絕對不開口承認。
他知道如果死活不承認可能還有一絲生機,如果承認了,敢毒害皇帝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隻能寄希望於讓他來的人能真的如他們所說,推出個替死鬼來代替他擔下這罪名了。
“來人,把河魨肝端來。”王修文麵對張幫廚的喊冤沒有任何表示,隻是麵色陰沉地讓人端了那險些害死他家陛下的河魨肝來,然後對張幫廚說,“如果下毒的不是你,你就吃下這東西,清清白白地走出去。”
張幫廚瞳孔一縮。
“怎麼,吃啊。”
“不、不……”張幫廚連連後退。
“給他喂下去。”王修文不耐煩看他磨蹭,直接這樣說道。
負責審問的暗衛端起河魨肝掰開張幫廚的嘴就要往裡麵塞,張幫廚被捏住嘴隻能“唔唔”“唔唔”地拚命搖頭,眼看著河魨肝都已經塞進張幫廚嘴裡,他的眼睛在驚恐下瞪得極大,安安靜靜在旁邊看著的安臨這才開口。
“看看他要說什麼。”
那個暗衛依言停住動作,把河魨肝又拿出來。
“我招!我招!我全都招啊!”張幫廚氣都來不及喘一下,就連忙喊道,喊完之後嘔了幾下,臉上殘留著驚恐,“是光祿寺卿,是原光祿寺卿!他被陛下摘了官位趕出光祿寺後懷恨在心,威脅我如果我不按照他說的做就殺了我全家,我妻兒父母都在他手上,我也是不得已啊!”
這人是不是真的不得已先不說,安臨聽完後平靜地問,“你說光祿寺卿安排好的接應你的人等在哪裡?”
“東門第三個槽!”
安臨打開皇後模擬器找到這個位置看了一眼,卻並沒有看到什麼等在這裡的人。
同時她又打開皇帝模擬器看了一眼整個瓊安的地圖,找到前光祿寺卿的家,點進去一看就看到前光祿寺卿的妻兒都還在家,但他本人早就跑沒影了。
“派人去捉拿前光祿寺卿吧,通知城門守衛看著點。”安臨直接吩咐暗衛。
她連前光祿寺卿的名字都沒記住,就隻能先這麼叫著。之前罷免光祿寺卿的時候因為前光祿寺卿的貪汙罪行和數額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加上中間還有戶部和禮部的失責,三方失責之下安臨隻是罰沒了前光祿寺卿的家產,依照刑法刺了字。
但是被暫時放過一馬之後還敢下毒,這就是他自己找的了。
“一個失勢失去官職的光祿寺卿,他身後必定還有其他人給他提供幫助。”王修文沉思片刻說,“否則以他一個前光祿寺卿的身份,是從哪裡特地弄來河魨肝,又如何威脅張幫廚,還深入皇宮派人接應他?”
“現在宮中沒有傳出過一點消息,他卻已經逃跑了,顯然是早有退路,且做好了一計不成就遁逃的打算。”
安臨點頭表示讚同,左手拖著右手手肘,右手拖著下巴,作思考狀,“那麼找到前光祿寺卿之後,不用立即出麵把他抓回來,暗中跟著他,看他會去向誰尋求幫助,用他當誘餌抓住他的同夥。”
於是瓊安的禁軍與暗衛都開始行動起來。
待在書房裡的皇帝等到王修文的回稟後,看天色不算早了,就讓楊盛下值回去休息了。
不過楊盛並沒有就此離開,他大概是藏了很久的話,一直到現在才找到機會向安臨問出來,“陛下,臣有一事不解。”
“嗯?什麼事?”
“關於幾月前劉廣麟那一事。”楊盛神色認真地說,“在那場辯證上,劉廣麟說是在與我同行途中記下我寫的詩,這事並不屬實,我並未在那時候作過詩,而且後來有人拿著辯證會流傳出來的詩集說想把裡麵我的詩印成詩集,我看了一下,那些詩不是我作的。”
安臨這才想起來自己忘了還有這麼件事。
其實人的詩哪兒來的隨便編,但是淺才本人還在這呢,他自己覺得沒寫過也沒法硬說他寫過了啊。
安臨:先彆急,先讓朕想想該怎麼編!
安臨麵上不動聲色,腦子裡瘋狂頭腦風暴之後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種說法,於是整了整神色,“淺才啊,其實有一件事一直沒跟你說,朕也是從其他地方聽來的。
“陛下請說。”
“那個人有些奇遇,在機緣巧合之下見到了未來,那本詩集上的許多人都是以後朝代的文人,現在還沒有的,上麵那些標著你名字的詩,其實就是你以後會寫的詩。”安臨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準確來說他也不是劉廣麟本人,這一點如果你以後還有機會見到他的話,應該就能確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