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六品官而已,隨便運作一下將人貶出京都便是。”
周景翊話說的很隨意,笑容還略有靦腆。
宋玄英眉心倏地跳了跳。
藺昭想也不想,搖頭道:“不用,江家母女一直想要的是攀上貴人,對付她們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們眼睜睜看著這種日子與她們失之交臂。”
再者,怎麼對待與江家的關係是小舅該考慮的事。
從始至終她就沒懷疑過他是否真的能夠做到。
畢竟,周景翊將來可是能從一無所有,到拉起一支軍隊攻下大雍半壁江山的狠人,他在京裡怎麼可能沒有屬於自己的人手呢。
周景翊溫聲笑笑:“好,隨你心意去做即可。”
餘光瞥見她手裡的柳條,好奇地挑眉:“你怎麼想到用這東西打人的?”
藺昭彎起眼睛,笑得像是一隻狡黠的狐狸。
“因為它打人會痛,但傷得不會很重,最重要的是羞辱性極強。”
她的語氣有些驕傲:“今日過後誰看到我,第一反應肯定都是捂住臉,這怎麼不算是殺雞儆猴呢?”
宋玄英:“……”
宋玄英嘴角微抽。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她倒好,打人專打臉。
不過還彆說,這遭往後旁人再看到她,先想到的可能還真是她把齊通抽成豬頭的樣子。
齊通渾身上下最重的傷是她踹的那一腳。
除此之外,臉上的傷也就是看著可怕,他之所以會暈過去隻是因為喝醉了酒而已。
其實在看到他來之前,藺昭也不能保證上輩子小舅舅為了江愉和旁人打架究竟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所為,若她能阻止的話最好不過……
但若是事情仍往這個方向發展,那她準備的東西就能派上用場了。
同時也能證明,此事不是偶然。
相較於扳倒齊家而言,江家就顯得並不重要了,起碼對藺昭來說是這樣的。
無他,因為齊禦史是周景延的走狗。
前世阿爹在烏鞘嶺一戰中被設計慘死戰敗之後,第一個上奏彈劾阿爹貪功冒進並且請旨剝奪將軍之位和武安侯爵位的人就是他。
可事實上,齊禦史是景王一黨。
周景延她會對付,前世那些聚集在他身邊出謀劃策害死阿爹和阿弟的爪牙,藺昭也一個都不會放過。
想到這兒,藺昭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暗芒。
餘光瞥見宋玄英還在場,她納悶地問道:“小舅舅你怎麼還待在這兒?”
“?”
他倒是也想不待在這兒啊!
宋玄英鬱悶地撓了下後頸,道,“江姑娘性子好強,若不是這樁事我在場,恐怕就算發生了她也不會告訴我,也不會希望我出手相幫的。”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
藺昭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你都沒問怎麼知道?難道江姐姐讓你彆娶她,你也聽話不娶?”
宋玄英立馬道:“當然不會!”
“那你還愣著乾嘛?快去追人家啊。”
“……我這就去!”
他愣了片刻,猛地反應過來,登時咧開嘴角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宋玄英連忙轉身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