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顧滿倉假惺惺塞給她一百塊錢,她離婚了,名聲壞了,娘家不要她,外地男人也跑了,窮困潦倒半輩子。
她如此淒慘,林瑤怎麼可以過的比她好?!
幸好老天有眼,她重生了,自己上輩子受過的那些屈辱苦楚,合該換林瑤嘗嘗了。
*
端午節臨近,雲水縣一天熱過一天。
午後明晃晃的烈日在天上掛著,外頭一絲風也無。
臨到過節,供銷社跟養豬場越發忙碌,供銷社的顧客一波接著一波,以往清閒的顧春梅在櫃台後麵一站就是打大半天,那個累啊,回到家攤在床上就起不來了。
張翠蘭也忙,一到夏天,國營養豬場就來活了,夏天蚊蟲多,尤其是雨後潮濕,蚊蟲肆虐,豬舍裡要格外注意衛生問題,養豬場裡豬圈一天打掃兩遍。
天熱了,豬舍不好散熱,張翠蘭跟其他員工就要挑水給豬攔灑水降溫,一豬攔至少要一桶水,養豬場幾百頭豬呢。
幾天下來,張翠蘭的肩膀都給扁擔磨出血,往年這時候,她都疼的睡不著覺。
今年用林瑤給的藥水擦一擦,晚上一閉眼直接到天亮。
顧滿倉車間任務重,向來是天黑才進家門。
這樣一來,老顧家就剩下病號林瑤跟放暑假在家的顧時東了。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顧時東這小子,沒了爹媽的管製,整天在家裡上躥下跳。
這陣子,林瑤額頭上的傷去衛生院換了幾次藥,晚上四下無人,她從空間超市摸出藥膏,輕塗在傷口處。
這藥膏是林奶奶留給孫女的,說是末世用的好藥。
林瑤摸了幾次,效果確實很好,才塗了幾天功夫。傷處就好的差不多了,隻留下個淡淡的粉色小疤。
顧春梅看著賊不順眼,喊著林瑤去理發店。
理發店的大師傅手藝上乘,操著火鉗給林瑤燙了個時髦的卷劉海兒,林瑤自個兒很滿意,對著鏡子微微一笑。
顧春梅也很滿意,捧著林瑤的小臉親了一口。
“不愧是我家瑤瑤,這小臉蛋可真誘人。”
說著,又抱著啃了一口。
林瑤:“........”
春梅姐,其實咱不用這麼熱情的。
*
顧春梅帶林瑤燙完劉海兒,時間還早,姐妹倆一嘀咕,乾脆又去了趟供銷社,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買到肉。
這幾天老顧家天天稀粥,鹹菜疙瘩窩窩頭。
彆說是林瑤了,就是顧春梅肚裡饞蟲也叫囂。
至於顧時東,——臭小子天天晚上做夢啃紅燒豬蹄子吃。
顧春梅偷偷跟林瑤吐槽,這臭小子晚上啃的一定是自個兒的臭腳丫子。
林瑤想象了一下,表示這麼高難度的啃腳丫子動作,放在東子身上,也不是沒可能。
雲水縣老街上的石板路,曆經百年的風霜雪雨,打磨的光滑平整,護城河繞街而過,路邊栽種的柳樹枝隨風飄搖。
顧春梅勤勤懇懇踩了十來分鐘的自行車,到供銷社的時候,林瑤已經曬的小臉泛紅。
姐妹倆速戰速決,兵分兩路。
顧春梅是真把林瑤當親妹妹看,街上有冰棍攤兒,她二話沒說,跑過去掏錢買了兩根白糖冰棍兒。
姐們倆一人一根兒。
顧春梅去副食品店排隊買肉,林瑤咬著冰棍兒,負責在樹蔭下看自行車。
這年頭自行車珍貴著呢。
老顧家花了一百八十塊錢,跟五張工業票,托人等了大半年才買了這輛“飛鴿”牌二八大杠自行車。
用顧春梅的話說,就是她丟了,自行車也不能丟。
林瑤推著自行車,看似乖巧等在樹蔭下,其實她心裡盤算著,怎麼找個機會把從空間超市裡拿出幾斤臘肉來呢。
雲水縣靠近南方,老百姓平時吃米也吃麵,當然了,這年頭家家戶戶都靠著政府發的糧本買糧食吃。普通老百姓可吃不起細糧,一個月裡,有大半時間都是玉米麵、蕎麥麵、地瓜乾窩窩頭混著來吃。
現在都大晌午了,副食品店十有八九沒有肉了。
果然沒一會兒,顧春梅就拎著肉袋子,垂頭喪氣,蔫蔫兒從副食品店挪著步子出來了。
得了,這一看就沒買著肉啊。
林瑤搖搖頭,拍拍手站起來,打算親自出馬。
她剛想尋個理由,把春梅姐忽悠走。
對麵街上就冒出個身材高大、麵容俊朗的年輕人。
林瑤樂了,三兩下咬掉手裡的冰棍兒,對著顧春梅喊了聲。
“春梅姐,你家大頭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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