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栗子糕(二)(2 / 2)

她聲音軟和地打商量:“弟妹,家裡過的緊巴巴,哪有錢給你,那錢,你去找姓楊的要不就成了。”

“沒錢你買新衣新鞋!”王氏瞅準院子裡的馬紮,一屁股坐下,開始耍無賴,“今兒你不給我錢,我就不走了。”

趙氏麵露難色,正要說話,突然瞧見牆邊立的頂門棍動了。

趙溪音抄過手腕粗的棍子,威風凜凜地握在手中:“少來潑婦耍賴那套,我們的錢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買新衣新鞋,哪怕買金鐲子,你也管不著!”

王氏生怕那棍子落在自己身上,跳腳著從馬紮上逃竄:“你你你個死丫頭恐嚇誰呢?欠錢不還還有理了?”

趙溪音毫不退讓:“誰借你的錢你去找誰去,我娘已經和那人和離,告到官府也是我們有理,信不信官府治你個私闖民宅的罪,封了你家藥鋪,讓你們連生意都做不成!”

她突突一陣輸出,連恐帶嚇,又是棍子又是官府,真把王氏下著了。

封了藥鋪?這麼嚴重?

王氏拉著趙燕躲到門外,口中叫嚷著:“潑婦,你個小潑婦,看將來誰敢娶你!”

趙溪音警告的眼神看過去,不把王氏震住,她還會三天兩頭往這跑。

趙家的動靜不小,把虞河村的左鄰右舍都驚動了,紛紛圍上來瞧熱鬨。

“咳咳咳。”趙氏氣的咳嗽起來,女兒被親弟妹這麼罵,她受不了。

趙溪音根本不在意王氏罵了什麼,讓任何一個人來評,都會覺得王氏是潑婦,而非她。

她上前,把阿娘扶到馬紮上坐下,撫順著後背。

見趙氏身子不好,王氏又幸災樂禍起來:“病了這麼久還沒好呢?誰讓你們去濟世堂抓藥,不去我們和善堂。”

她假裝同情,實則在嘚瑟自家的藥鋪:“都是實在親戚,你來我們和善堂看病抓藥,我給你們讓利,保和堂每年都有受潮和被老鼠咬的藥材,正好賤賣給你們……”

這話說的太過嘲諷,連趙燕都聽不下去了,小聲道:“娘,藥鋪是祖父留下的,差點就是姑姑的。”

“閉嘴!”楊氏再次嗬斥,“我帶你來,就是讓你揭我的短嗎?”

趙燕不說話了,從親疏上講,她當然站阿娘這邊,可有時候阿娘太咄咄逼人,像個市井潑婦,讓她覺得很丟人。

王氏三天兩頭來鬨,虞河村的村民對趙家的情況都了解,對這對孤兒寡母很同情,忍不住幫腔。

“這婦人真好意思拿藥鋪說事,按趙老爺子的意思,那間藥鋪是留給趙氏母女的。”

“趙老爺子多好的人,懸壺濟世,怎麼召見這麼個潑婦兒媳婦?若是趙老爺子還在,必不會讓趙氏母女受這樣的欺辱。”

“就是,不就從老一輩人手裡繼承了藥鋪嗎?有什麼好顯擺的。”

王氏氣的胸口疼,明明是她有理、她有家底,怎麼在這群人口中,自己成了討人嫌的潑婦?

篤、篤、篤。

木門突然被扣響,趙溪音抬頭一看,是候太醫來了,手上提著個小醫箱。

“這是哪來的遊醫郎中?”王氏話中帶著輕蔑,她是開藥鋪的,麵對遊醫有種天然的優越感,“趙妹子出息了啊,遊醫上門給看病。”

候太醫瞥了眼這個不講禮貌的婦人,冷言道:“我是宮中太醫院的禦醫。”

禦、禦醫?王氏愣住。

趙溪音顧不得管王氏,忙道:“候太醫,你來啦?我阿娘又咳嗽了,你快來看看。”

候太醫快步過去,瞧了瞧趙氏的麵色、舌苔和眼白,又打開藥箱,取出慣用的細砂袋和絲綢帕,分彆放在趙氏手腕上下兩側,手指搭上脈搏。

這樣講究的診病方式,一看就是皇宮裡的。

左鄰右舍嘖嘖稱奇:“這是禦醫啊?禦醫怎麼會來趙家診病啊?”

“彆忘了,趙家女閨女可是禦廚。”

趙氏坐在馬紮上,有些惶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