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南歌子(二)(2 / 2)

孟昭懿怕自己此趟來姚州的行程暴露,便決定偽裝成了男子去那瓦舍會會李贇珩。

她換了身行裝,徒步行至那處瓦舍。

夜幕低垂,瓦舍之中燈火通明,恍如白晝。瓦簷下,掛著五彩斑斕的燈籠,映照出這片地帶的繁華與熱鬨。遠處傳來絲竹之聲,夾雜著人們的歡聲笑語,彙聚成一幅熱鬨的市井畫卷。瓦舍外站著幾位笑靨如花的迎客姑娘,她們身段妖嬈,長相妖豔,迷倒了眾多賓客。

孟昭懿身著墨色長衫,衣料挺括,腰間束著一條玉帶,顯得身姿更為修長。她臉龐清秀,眉宇間流出一股英氣勃勃的氣息。孟昭懿將一頭青絲束成簡單的發髻,幾縷發隨風輕揚,意外透出幾分不羈。她的眼眸明亮,手中輕搖著一柄折扇,又添幾分文雅之氣。

孟昭懿步履從容地走近,倏地被一位姑娘挽上胳膊,她半靠在孟昭懿的身側,身上甜膩的香氣撲鼻而來,她腳步輕巧地拉著昭懿進了瓦舍,指尖輕點著前方的戲台:“郎君瞧瞧可有喜歡的表演,咱這有雜劇、滑稽戲、歌舞、說書……”

孟昭懿沒反應過來她此刻的熱情,就被她推著來到了戲台前。她的視線落在此刻正坐在前排觀賞雜劇的李贇珩身上,孟昭懿清了清嗓子,對她說道:“可否給我在那安個位置?”

姑娘瞧她一眼,眸中暗波流動:“小人這就去為郎君安排。”

她在李贇珩身旁添了個座位,拉著孟昭懿上座。李贇珩似是注意到了她,好奇地瞧了她幾眼,片刻後便挪開視線去看此刻正坐在他身旁,與他耳鬢廝磨的美人了。

戲台之上,表演者身著華麗戲服,妝容精致,舉手投足間儘顯風雅。樂聲婉轉起伏,時而高聲吟唱,時而低聲細語,抑揚頓挫之間,將戲文中的情感展現得淋漓儘致。

孟昭懿又瞥了眼李贇珩,他身旁的美人不知何時離開了,他握著把折扇,抻在眉心。須臾片刻,他突然出聲:“我已觀察郎君許久,心中有個疑問。不知郎君……為何總盯著我不放?”

“……”孟昭懿一時失語。

李贇珩覺得她無趣,又叫了個美人陪在身旁。他把玩著美人的細指,抬眸看著戲台,又問:“還是……你這位俏郎君其實並不喜歡這雜劇,隻是單純對我感興趣?”

孟昭懿剛抿了口茶水,險些嗆到:“您說笑了,我是覺得您氣度不凡,多瞧了兩眼罷了。”

“是嘛?郎君且說來聽聽,我何處氣度不凡?”

“……”孟昭懿再度失語,她果真還是見識太淺,根本玩不過李贇珩這個老狐狸。孟昭懿對上他的視線,揚起唇角笑道,“李大人的氣質自是與旁人不同的。”

李贇珩聞言,眉心蹙起,他讓身旁的美人全都退下,隨即又抬眸仔細瞧了她幾眼,他疑惑地問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知道我的身份?”

“我是誰,您不必知道,您是誰,我也不會告知旁人。”孟昭懿稍揚眉梢,眼眸含笑地看著他,繼續說,“不過,我心中有幾個疑問,需要您為我親自解答。”

李贇珩怕她身份尊貴,他放下折扇,端正坐姿:“你……有何疑問?”

“你可知如今南縣已被南夷包圍?”

“南縣被南夷包圍,爾等為何沒有動作?”

“你可知昨夜南縣秉義村百姓慘遭敵人殺戮?”

“爾等怎會忍心讓百姓遭受此等罪孽?”

孟昭懿一連問了他四個問題,李贇珩一時沒反應過來,木在原地,那瞬間她好似瞧見他眼裡的光逐漸暗了下去。良久後,李贇珩才嗤笑一聲,雙眸淩厲地望向她,說道:“郎君問得倒是很輕巧。若是有辦法,誰想讓自己的百姓受苦。”

“南縣就是被大昭拋棄的一片廢土,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知縣,怎改得了一片廢土的命運。更何況,該試的我都試過了。如今南縣孤立無援,他們的意思不就是要舍棄我們了嗎?”

孟昭懿自然知道他此刻的無能為力,她眼神愈發堅定,問他:“那你……願意相信我嗎?”

李贇珩昂頭喝下一碗酒,聞言瞄她幾眼:“你一身單力薄的姑娘,又能為南縣做什麼事?”

孟昭懿視線一頓,立刻垂眸去找自己身上露餡的地方:“你……你怎麼看出我是女的!”

“你剛出生那會兒,我還抱過你呢,孟家丫頭。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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