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醉意(2 / 2)

“我戲弄你做什麼?我們在垂拱殿相逢,我隔著屏風第一眼就挑中你當我的駙馬了。”

裴頤之道:“在下不過年方十五。”

“沒關係的,再過兩年,我十六歲選你當駙馬也是極好的。”

裴頤之笑了笑,拂去她的手,將小狸奴收進盒子裡。

“想必殿下累了,先行休息吧。”

裴頤之體貼地幫她帶上門,囑咐她不要離開,體麵地拒絕了她。

她印象裡的裴頤之百依百順,要成親便成親,要和離就和離,為她出謀劃策,裡應外合,從來不會拒絕她。

可十五歲的確太小了。

薑煐眉頭緊皺,長歎一氣。

她看見自己的手,再想道,至少她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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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煐當真睡了一覺。

醒來時暮色四合,窗外隱約有琴聲。

是裴頤之在撫琴。

她仍舊是人偶之身,肚中不覺饑餓,掙紮再三,將裴頤之的勸告忘在腦後,悄悄打開門扉。

琴聲泠泠,她緩步走在遊廊上,一個小道士向她問安:“殿下,您的東西剛剛送到裴師兄房裡了。”

薑煐這才想起,自己應當戴個幕籬,否認碰見小朝儀就不好了。

她好奇心起:“沒拿錯吧,你說說看,長什麼樣。拿錯了唯你是問。”

小道士說:“殿下親手打的點茶,說是道歉,準沒送錯。”

薑煐示意他下去,心頭生出疑惑。

她可不是什麼喜歡道歉的人,送給裴頤之的東西隻怕是彆有用心呢。

她往裴頤之房中走去,步入房中關上門,裴頤之停下手,辨認一瞬:“殿下?”

薑煐聞見一股清冽的桃花香氣,檢查他案上點茶,茶杯已經見底。裴頤之脈搏微快,清冷如月的麵容浮上些許紅暈,一雙幽潭雙眸蒙上輕紗,顯然和平日不同。

薑煐心底明了。送來的不是點茶,而是她愛喝的桃花釀。那就色澤如玉,香氣撲鼻,受她喜愛,可極容易吃醉,她隻在飯後吃上一勺即可。

可裴頤之吃了一大杯……

不愧是她自己,光是思索一番仍然覺得捉弄裴頤之有趣得緊。

“你可還好?”

裴頤之:“有些熱。”

薑煐噗嗤一笑:“你吃了什麼?”

裴頤之不願說,薑煐說:“是茶是酒分不出來麼,你倒好,還真喝下去,怪不得……”怪不得日後受他欺負。

他眉眼猶如清風朗月,因眼底熱意無端生出些惑人的的紅,帶上些可貴的少年氣:“若不喝,殿下還會再過來。”

薑煐覺得好笑:“你喝了就逃不過了麼?你喝了我更覺得有趣,你不喝我也給要你喝,左右被我盯上都是逃不過。”

裴頤之眸光微閃,清雋身姿微微傾覆過來,蒼白修長的手指擦過琴弦,搭在案上,手背上淡青色的脈絡若隱若現。

薑煐問:“真吃醉了?”

裴頤之鼻息灼熱,暮色最後一抹餘光照映在他俊逸的臉龐,恍如明月沉醉:“逃不過,會如何呢?”

薑煐的思緒無端被他微啞的嗓音勾了去,收了笑意,半真半假道:“自然沒有好果子吃。”

他不勝酒力,臉頰騰起一片薄紅:“怪不得殿下會寄身於狸奴,便是和它們一樣愛頑弄……”

他話音越來越小聲,伏在案上,沉沉睡去。

薑煐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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