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夜宴(1 / 2)

《釣來的夫君竟是黑蓮花》全本免費閱讀

薑煐兒時最愛赴宴。

明裡暗裡多少人捧她愛她,對她說了好多好聽的話,哄她開心。待十六歲後,她被幽居宮中,一切便天翻地轉。宴會上人人戴著麵具,笑麵,哀麵,醜麵……看似毫無目的,被酒熏得一身氣味後便把麵具一脫,露出裡頭赤裸裸的欲望來。

薑煐臨走前和玄盛麵談,給他看過了梁晗的邀請。玄盛麵如死灰,已成死相,一言不發。

他的反應是合適的導向。三日後,邑安府,雍親王宅邸。

薑煐身著鵝黃繡海棠抹胸,外罩綠蘿天青色褙子,下著十二幅淡蜜色折裙,雲鬟髻,眼秋波,端的是淡雅大氣。

她把裴頤之的鏡子裝在柳嬤嬤縫製的袋子裡,讓他藏在懷中,誇柳嬤嬤熱心腸果然能派上用場。

建寧侯府時下並不在各路貴族眼中拔尖,薑煐本以為沒有什麼人會來寒暄,誰知依然有貴女眼含春光,掩扇傳情。

她隻當沒看見,雙眼在場一繞,這場戲主角兒一個都未登場,卻已經聽了不少幕前趣話。

“聽說府邸新來的娘子頗有本事。”

“那可是滔天的本事,將父子二人都迷得團團轉呢。”

“聽聞今日是為她祈福。”

“唉,行了,你我羨慕不來,這失去雙足的癖好真沒幾個娘子敢學。”

……

薑煐漠然相望,說閒話的女人眼刀橫過來:“你是誰?”

薑煐懶得接話,轉身就走,把那女子氣得夠嗆。她拉著裴頤之往席上走,輕車熟路地找到位置坐下,身旁一個醉了酒的郎君誤將她當做侍酒女婢,攔腰摟上去,被薑煐一把推開,倒在案上,碗碟碎了一地。

那郎君肩寬窄腰,倒也不生氣,樂嗬嗬坐起來,俊逸麵容三分不羈:“好辣的小娘子。”

裴頤之將她換到身後,與那郎君道歉。

醉酒郎君細看了裴頤之好幾眼,恍然大悟:“哦,是建寧侯府裴郎……”

“宣平公程二郎怎麼也來邑安府了?”

“說得好,裴兄,你我共是落魄氏族,不都是來喝酒的。”程廷伸出雙手,搭在裴頤之的肩膀上,口齒不清,卻格外認真:“你……要不,要不你把那小娘子讓給我吧,裴兄。”

“不可。”

“不可?喲,喲喲喲喲,”程廷笑了一聲,朗聲道,“道宮裡和尚都出廟了。”

裴頤之笑容漸冷:“玉清宮供奉三清及國運,二郎慎言。”

“國運,國運,國運,哈哈哈哈!裴兄真是正人君子呀。”

“此話如何說?”薑煐插話,句句冰冷,“程家二郎是覺得國運不該供奉?”

“欸,小娘子此言差矣。我是覺著吧,能來到這裡宴會上的多半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薑煐哂笑:“程二郎連自己都罵?”

“你看啊,”程廷搖搖晃晃地坐著,食指從鼻尖指出,逐個指指點點,“隴中地處盛京西北,極為關鍵。雍州白家,做生意的,舔狗。跑來雍州的林家,蠢蛋。嗝……呃,還有金家,這些個做生意的,哪個不是聽聞那個消息才來的?”

薑煐皺眉:“什麼消息?”

程廷神秘兮兮地越過裴頤之湊近薑煐:“娘子沒聽說啊?‘燃同根而天命見’。”

薑煐霍然睜大雙眸:“這是造反的死罪!”

“哎喲我的小娘子啊,你都來這裡了,作甚麼冰清玉潔誒誒誒誒誒——”程廷欲要上手,裴頤之含著體麵將他拉開,溫潤似玉的外表含著鋒芒,叫程廷一抖,酒醒了醒。

薑煐轉頭問:“裴郎回雍州已久,知道這句話嗎?”

裴頤之含笑不語。程廷捶捶自己的腦袋:“得了,天下誰人不知道裴頤之。哎呀,冰清玉潔哎呀。”

“裴郎年少,名聲竟有如此響亮?”

程廷:“哎呀哎呀,眼下多少雙眼睛都盯著你這裴郎呢,你都跟著裴頤之了,是真的心裡沒點數啊。”

薑煐眼波流轉:“二郎錯了。是裴郎願意跟著我。”

程廷舉杯碰了碰裴頤之的臉:“我也願意跟著娘子——啊嗷嗷嗷!裴兄你掐我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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