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私會(2 / 2)

她手掌下柔軟雙唇緩緩彎起,淺笑下呼出的氣息震麻了她的掌心,她顫顫收回手,咬唇道:“裴頤之,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假傳聖意,以下犯上,你當真不要命了?”

裴頤之搖頭:“臣惜命,深夜勞煩殿下起身,除卻思念殿下,實是為一樁正事。”

薑煐不理會他的情思:“甚麼要緊事非要在此時說?”

裴頤之認真道:“今年冬月大雪成災,民間怨聲載道。臣偶批得安州奏折,安州知府上感於天,恩謝陛下和朝儀帝姬,對太子薑煊隻字不言。”

“那又如何?”

“殿下雖在宮中,卻心係百姓,令臣動容。可殿下行事不便,需有人相應。”

“放肆。”薑煐皺眉罵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甚麼?本宮從不過問政事,談何相應?你莫要以為為帝代筆批折便可在本宮麵前吠吠而語。”

裴頤之含著淺笑:“如若不過問,殿下為何派人前往盛京獄打探程家二郎的消息,又為何送信前往豐州,為何……送來凝神香?”

聽他不急不緩娓娓道來,薑煐微微睜眼,複而眯眸,冷靜勾著笑:“從前便懷疑裴大人身患癔症,如今聽來是病入膏肓了,本宮念裴大人勞苦功高,為裴大人尋個好太醫吧。”

薑煐不知裴頤之暗中還知曉了甚麼事,可他說的這些句句屬實……

難道裴頤之已經知曉她的計劃了?

不對。

她自十六歲密謀以來,處處小心,扮演者不聞窗外事一心玩樂的驕縱帝姬,何曾出過差錯?她與裴頤之從未有過交集,就算他說她曾許諾要他當夫君——

薑煐心一顫,聲音更冷:“起開。”

“殿下害怕?”

“本宮心無愧事,有何怕之?”

“當真無愧?”

薑煐見他似笑非笑,黑瞳緊盯了自己,挑眉反問:“本宮該有何愧?”

許是確定了她的態度,裴頤之罕見地沉下眸光。死寂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裴頤之又道:“殿下承認或不承認,都不要緊。如今陛下身體不適,安州恩謝,武將頻繁出現都屬事實。殿下孑然一身,為成大業,何必拒絕他人相助。”

她才沒有拒絕他人相助,隻是裴頤之……裴頤之實在是……

“殿下眼前需平三事。一則外疆動亂。外疆要殿下和親,臣猜想,殿下是萬萬不肯去的。”

“我不會嫁你!”

裴頤之短暫沉息,再道:“殿下不願意,臣不會強求。”他說得逼真,薑煐偏過頭去瞧他神色。他黑瞳雖深不見底,可閃過星光,總讓她覺得的確有幾分真情實意。

但薑煐一想到要和他扯上關聯,就沒由來的心慌,煩躁。

她覺得這不是一個好決定。

裴頤之卻一直告訴她,這是一個上好決策。

他在告訴她,她需要他。

“二則親王動亂。雍親王時隔多年按兵不動,外疆動亂,雍親王許會趁亂行事。三則被困深宮。太子薑煊名正言順……要除掉他們,需要謹慎行事,更要有人暗中行事。”

薑煐咬唇不答。

裴頤之笑道:“殿下是在想臣欺君瞞上,還是對臣所言心生懷疑?”

他沒忍住,伸手撩起她微亂鬢發,貪戀她的溫度:“殿下為何不言語?”

薑煐姣好麵容隱在光後,濃密羽睫悠然翩動,眸中清晰倒映出他的身影。

她……她不敢信。

她甚至懷疑過失憶這件事本身也是皇後王甯編造出來的謊言。

深宮沉浮十數年,她怎會輕易相信一個外臣?

就憑他空口說惦念她?

裴頤之驀然間拉過她的手往床榻邊帶,他成年男子氣力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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