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厲害,這才剛築基,靈府就納入了彆人築基後期,才能裝下的靈氣。
沙舟睜開,眼底靈光璀璨,清明剔透。
天地清明,五感六識宛若融入這片雪地般,她能清晰地感覺到方圓十裡的天地變化。天地間似有什麼東西,在冥冥引導著她。
沙舟知道,這是九洲的天道意識,她度過了雷劫,道體初成,已冥冥能察覺到天意。
築基雷劫劈去她一身俗塵,她已正式踏入了長生之道,據她所知,築基後可是有兩百四十年的壽命,以她的天賦,二百四十年,怎麼著也能結丹,一旦結丹,就又多六百年的陽壽。
沙舟斂息,將靈力全攏收回靈府,一身氣息瞬間變得不那麼顯眼。
她一抬頭,便見前方並肩走過來的兩個人。
左邊者,麵容蒼白,身著一襲玄色烏金長袍,氣質與容貌都有些偏冷。
右邊者,一身檀紫繁複錦衣,烏發如墨,未有束冠,兩邊耳後各有一個紅玉質地的發夾,將他烏發攏於耳後。
那兩個發夾極是詭異,約有三指寬,一掌之長,尖尖豎起像極了獸耳,發夾尖上各有姆指大小,小巧又詭異的人麵像。
這兩個詭異發夾,讓男子沉穩的氣質中摻雜了一絲邪魅。
沙舟看到他的這兩個發夾,瓊眉微微跳了跳。
“老祖,端池。”沙舟迎著風雪,朝兩人走去。
君玉階眉宇透出淺淡溫和:“小舟進階了,不錯不錯,比你師父強。”
沙舟聽到君玉階提她師父,眼裡閃過一絲古怪,餘光往端池輕掃了一下。
“無防,咱們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君玉階一看沙舟的樣子,就知道她在忌憚什麼。
老祖宗心裡有點不得勁。
也是他們這老家夥沒用,若不是受這邊靈氣影響,自家小徒孫哪會這般小心謹慎啊。
他成僵這兩千多年,祝由一脈收過近八十個傳承者,但這些傳承者中,唯有沙舟,是最得他心的。
小沙舟是他所有徒子徒孫中最有個性的一個,張揚有主見,做事果斷,極少束手束腳,所以,他喜歡沙舟的性子。
這陌生的時空,卻是將她性子禁錮了。
不行,得快些適應這邊的靈行,小沙舟就該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肆無忌憚。
“小舟過來,在這上麵滴上一滴血。”君玉階手心一晃,取出一盞黑色雙層蓮花燈。
這燈一現,一股極為濃烈的屍氣,刹那間充斥空間。
那屍氣濃得不過幾個眨眼,三人腳下的雪,就黑了一大片。
沙舟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以前,玉階老祖每次出沒,他們道觀方圓一裡的所有植物,都會出現枯萎之狀,這還是他收斂後的效果,若是不收斂,屍氣都能侵蝕百裡之地。
沙舟知道君玉階的情況,斷離卻是不大清楚,一看到變了色的雪,脊背都繃了起來。
“老祖,這是什麼東西?”沙舟很乖,君玉階讓她滴血,她就擠了一滴血進蓮花燈台上。
滴完了再來問君玉階,這是什麼東西。
沙舟對自己的幾個老祖,那是絕對信任。她與老祖宗們是共存的,老祖宗們不會害她。
沙舟血滴入蓮花燈台中,空空蕩蕩的燈台上,就忽地多出一個根燈芯。
這根燈芯是紅色的,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沙舟與斷離卻都知道,這根紅色的燈芯,便是她剛才滴進蓮花台裡的血。
沙舟眼露驚異。
他們祝由術裡,還有這種術法麼?
她怎麼沒有見過?
“你老祖我沒事煉來玩的東西,少年人,你這身體的血,參了太多水份,所以,就以你一縷魂火為契吧。”
肉身可以換,但不管怎麼換,魂卻沒辦法換,隻有魂火為契,他才會放心。
斷離聞言,輕頷首。
但卻沒自己動手取魂火,因為,他不知道怎麼取。
這一老一少的術法太詭異,他隻能大致明白一些原理。
君玉階輕嗯了一聲,並指在斷離胸前輕輕一夾,一縷幽幽魂火,就在他的指尖上跳躍了起來。
君玉階將魂火引到蓮花燈台上,合指在空中劃了一道連沙舟也看不懂的符。
憑空造符,但符光卻顯墨色。
君玉階斂眉,幽幽之聲,沉吟而出:“陰神為證,吾之氣息為引,血為芯,魂炎為燭,請契。”
一股比暴風雪更加蝕骨的寒意,平地炸起,風雪飛揚滿天,冥冥中,沙舟感覺到自己識海聖棺契印旁,多了另一道契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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