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馬忠父子緊閉大門、謝絕訪客,原本看似平靜如水的長安局勢瞬間掀起驚濤駭浪。
在那宏偉壯麗的未央宮內,秦子玉並未如往常一般前往備受寵愛的賢妃黃舞蝶所在的庭院,反倒是出人意料地邁向了皇後馬玉蘭所居住的坤寧宮。
當秦子玉踏入宮殿時,隻見馬玉蘭端坐在鳳椅之上,美眸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她見到皇帝到來,不僅沒有起身相迎,反而語氣冰冷地開口譏諷道:“陛下如今既有新歡相伴左右,又何必屈尊來到臣妾這冷宮之地耀武揚威呢?”
秦子玉聽聞此言,不禁長歎一聲,緩緩說道:“愛後啊,你們馬家已然儘享榮華富貴,更是憑借著朕的恩寵,收獲了桃李滿天下的尊崇地位。可為何卻依舊不知滿足,還要無休止地聚斂天下之財富呢?難道真要將這江山社稷都納入囊中才肯罷休嗎?”
馬玉蘭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毫不示弱地回應道:“正所謂人心難測如刀俎,而我等不過是任人宰割的魚肉罷了。陛下今日這番言辭,莫不是早已打定主意要卸磨殺驢了吧?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想必陛下心中早已有了定論。”
秦子玉麵對馬玉蘭的咄咄逼人,隻能無奈地苦笑搖頭,說道:“倘若朕當真有意鏟除馬家,隻需要設計令國丈為國捐軀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讓他全身而退?你覺得沒了國丈主持大局,以你那位兄長的能耐,他可有把握保住馬家現有的榮華富貴?恐怕屆時,整個馬家都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吧。”
馬玉蘭滿臉不悅地嘟囔著:“陛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臣妾實在不明白!”她那美麗的臉龐此刻因為不滿而微微扭曲起來。
秦子玉無奈地歎息一聲,緩緩說道:“愛妃啊,大秦皇朝想要不斷發展壯大,就必然需要進行一些變革和調整。在這個過程中,難免會有一部分人被時代所淘汰。正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如果不能順應潮流,就隻能被無情地拍死在沙灘之上啊。你的父親能夠得以全身而退,朕其實已是竭儘所能了。但倘若馬家依舊不識時務,不知進退,等到真的到了牆倒眾人推的地步,朕恐怕也隻能忍痛割愛,揮淚斬馬謖了呀。”
聽到這裡,馬玉蘭不禁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追問道:“陛下,事情真的已經如此嚴重了嗎?臣妾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呢。”
秦子玉再次長歎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解釋道:“愛妃啊,這天下間的利益,應當屬於天下所有人共同擁有。你我不過是正巧趕上了好時候,才有機會從中分得一杯羹罷了。然而我們必須清楚地認識到這樣一個道理,利益切不可獨占,否則必將引來巨大的災禍。如今馬家的勢力日益膨脹,他們的手伸得實在是太長了。那九州商會已然掌控了大秦皇朝足足三分之一的巨額財富,其龐大的現金流甚至遠遠超過了國庫的儲備。而且九州商會的掌櫃們更是權勢滔天,比起那些浴血奮戰、為國家立下赫赫戰功的太守們還要威風得多。你想想看,這讓那些常年在沙場上出生入死的功勳將士們該如何看待馬家呢?”
馬玉蘭沉默不語,時間仿佛凝固一般,許久之後她才緩緩開口問道:“陛下您這莫非是打算讓臣妾將收來的那些錢財如數退還於九州商會不成?”
秦子玉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語氣冰冷地回應道:“哼,那筆錢款既然已然進入了皇宮府庫,便絕無可能再退還回去了。朕今日前來尋你,便是想明明白白地告知於你,關於九州商會之事,你切莫插手去管。另外,你需以皇後之名下達一道旨意給馬家,將那掛靠在馬家名下的馬信逐出家門、予以除名!”
聽到這話,馬玉蘭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質問起來:“陛下,您這難道是收了人家的錢財卻又不肯替人辦事,鐵了心要讓我的父兄來替您背上這口大黑鍋嗎?”
麵對馬玉蘭的質問,秦子玉麵不改色,如實地回答道:“事已至此,這已是馬家所能求得的唯一一條生路了,朕亦是彆無他法,隻得如此行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