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相戀·盛開時(1 / 2)

盛開時相戀 卯蘿卜 10691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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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響調動警力趕到市民舉報的落水點時,現場並未發現任何人的蹤跡。不過在消防人員將車子從河裡打撈出來時,卻發現了車廂內已經溺水的江尋。急救人員立刻施以援手,經過長時間的按壓救治無果,江尋又被轉移至最近的醫院做起心肺複蘇。

報警的市民說他有晚上夜遊的習慣,在發現河裡有車子後就立馬報了警,至於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人,夜遊的市民並未察覺。

問完話後,盛響仔細地檢查了車子,忽然在手刹處發現了一個機械裝置。據經驗老道的消防員查看,貌似是遠程遙控型爆炸設施,具體威力尚不明確。盛響聞訊,立刻驅散了周圍看熱鬨的群眾,同時接到了崔媛的電話,得知局裡現在已經定位到了方威碩的大體位置,即海亞小漁村。而代序平和阿慶等人此刻竟完全沒了消息,也包括盛朵和陸儘堯。再加上石脆林場的槍聲,還有江尋落水的事,似乎周遭的一切都在朝著不利的方向發展,盛響的心裡此刻也愈發惴惴不安、焦慮愁苦。

他派人封鎖了陽華市高速路的出口,並與海亞的刑警隊取得了聯係,商議跨省抓捕的事情,但是海亞的老刑警卻讓他做好心理準備,“小盛,這種案子你也遇到過,現在你女兒突然失聯,很有可能是被代序平抓走當了人質。不管他們現在是在陽華,還是來了海亞,他代序平的手裡有槍,還有人質,一旦我們調動大量警力,勢必會刺激到犯罪嫌疑人。如果他狗急跳牆,你女兒可就危險了。”

盛響心慌道:“我知道,他沒有直接殺人,就是想在最後一刻和我談條件。他的律師現在出現在海亞一定有鬼,麻煩您先派人盯著,我們隨時互通消息。”

“好。”老刑警頓了頓,又安慰道,“放心吧小盛,如果他們出現在海亞,我一定會救出你女兒的。”

盛響顫聲道:“嗯......”

掛了電話之後,盛響又派人通知各大分局,下至各區派出所,全力嚴查所有離開陽華市的通道。無論大路小路,嚴加把守。

*

漆黑的環境中,陸儘堯漸漸睜開了眼,劇烈的頭痛衝擊著他的神經,像是已經瀕臨死亡的時刻,“朵朵......”

他撐著力氣呼喊著,昏昏沉沉中,發覺自己正坐在一輛車裡。隻是手腳都被綁著,全身無法動彈。

“董事長,人醒了。”阿慶對著坐在前方的代序平說,“還要讓他再暈過去嗎?”

“不用。”代序平回頭看著陸儘堯,他的眸中帶著血絲,嘴角卻含著嗜血的微笑,“他不是想見盛朵嗎,喝了藥一會兒還怎麼見。就讓他醒著吧,他翻不了天。”

“......嗬,我明白了。”血液乾涸在陸儘堯的臉上,昭示著他危險的處境,“剛才你那一槍就是為了聲東擊西,分散警力,可惜你還是算錯了。從你開槍的那一刻開始,左勵就沒有回頭路了,恭喜你啊代董,現在又少了一個墊背的。”他譏笑道。

此刻代序平的絡腮胡子都長了出來,可說出的話卻還是那般優雅虛偽:“陸儘堯,該說恭喜的人應該是我。你不是一直在找盛朵嗎,剛好我這次也把她帶來了。你放心,在我死之前,我會讓你們倆一起給我墊背,幫你們雙宿雙飛。”

陸儘堯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怒意膨脹。路燈打出了昏黃色的光芒,忽明忽暗,照射著他暴戾的神色,“代序平,你想先發製人,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你現在沒了左勵,根本就是一隻無頭蒼蠅。你以為你真能從海亞逃走?你彆做夢了,你殺人綁架、威脅恐嚇、家暴囚禁、走私洗錢無惡不作。你爸花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把代誠集團洗白,你現在又一手毀了它。今天晚上你弄出這麼大動靜,是你自己選擇走上絕路,沒有人能再幫你了。”

代序平臉色一瞬煞白,怒罵道:“再他媽說一個字,我現在就殺了你。”

“殺了我?你敢嗎?給你墊背的人可不多了。”陸儘堯譏笑道,“我要是你,我現在就趕緊夾起尾巴藏起來,而不是大張旗鼓地帶走我和盛朵,暴露自己。”

“操!”代序平怒急,命令司機,“停車,我他媽讓你停車!”

司機左右為難,阿慶隨即勸阻:“董事長,先生交代過,在您上船以前不能有任何彆的行動。”

“誰是你老板?!”代序平揪著阿慶的領子,雙目猩紅,“看清楚我是誰,我他媽不是左勵也不是我爸!這麼多年陽華的GDP靠著我漲了多少?我給了成千上萬個人工作的機會,如果沒有我,誰給你們高薪的工作,誰願意看你們的臉,還有誰會尊敬你們?!”

“他的價值用不著你來施舍。”陸儘堯火上澆油,“我告訴你,國內無論什麼時候都有後起之秀。你的代誠集團沒了,下一個張誠集團、王誠集團很快就會出現。想要取代你的人多了去了,你以為你的員工會感謝你施舍給他們高工資,你錯了,他們根本沒功夫把精力放在你身上。你倒了,他們會儘快去找新的下家,讓他們的生活回歸正軌。哦對了,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會很樂意在得知你的惡行後,把你當成他們飯後閒暇時間的一個笑話,笑你有多麼可憐,笑你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代序平終於忍無可忍,強行逼迫司機停了車。他把陸儘堯拽了下來,揮著拳頭重擊陸儘堯,獰笑道:“陸儘堯,你這張嘴不去當律師真是可惜了。不過也是,你這麼聽從父母的話,彆人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你當然理解不了我們這種人的生活。你知道什麼叫自由嗎?那種暢快和肆意,你應該從來沒有過吧?你瞧瞧你自己,按部就班的繼承公司,按部就班的接受相親,再按部就班的愛上盛朵。我才是應該笑你,笑你活得窩囊,笑你一輩子也逃不出你媽的手掌心。一生被女人控製,你他媽還算個男人?”

阿慶目睹著代序平的瘋狀,內心不安。雖然路上沒有行人,但隔牆有耳,他再次勸阻代序平,卻還是無濟於事。

“哈哈哈哈哈。”口中的鮮血順著陸儘堯的嘴角滑落,淌了一地,“對,你說的都對!既然你這麼喜歡研究我,那我和盛朵以後就多去監獄裡看看你,給你這個機會!不過你如果被抓,應該是死刑吧?”

“媽的,我弄死你!”代序平看著陸儘堯一直在笑,那抹嘲諷的意味深深刺痛了他,連遠處有車輛開來也無暇顧及,“董事長,我們真得走了!”阿慶第三次阻攔。

可代序平卻掐著陸儘堯的脖子,癲狂道:“你張口閉口都是盛朵,看來盛朵真是一個有魅力的女人。要不這樣,以後藍桔梗就由我來送,你的女人歸我,我的絕路送你。”

眼前似有漫天的白霧凝聚,陸儘堯臉色變得煞白,腦袋如同破碎的瓷器般冰冷。

前方駛來的車輛忽然減速,阿慶見狀,拉著代序平的胳膊喊道:“董事長,他是在故意刺激你,他一直在拖延時間!”

代序平甩開了阿慶,無畏道:“就算是警察來了老子也不怕!”

驀地,那輛黑色麵包車裡走出了六個男人,並未身穿警服,但手裡卻拿著什麼東西。阿慶盯著那些人的手,驚悸地將代序平護在身後,“董事長,是警察!”

“警察?”代序平笑著鬆開了陸儘堯的脖子,劫持著陸儘堯。他從腰間掏出了槍,對準陸儘堯的腦袋,調侃道,“都是新麵孔啊,你們看著也不像市局的人,是這附近哪家派出所裡的警察嗎?我看你們應該也沒參與過什麼大案,你們現在手裡拿著槍,敢殺我嗎?”

帶頭的人是一位派出所所長,他讓手下立刻把情況彙報給市局,同時對著代序平回道:“代董事長沒見過我們正常,但我們可是關注您很久了。我們是沒參與過什麼大案,但是今天代董事長挾持人質逃跑,剛好給了我們這個機會,我們不得不趕來抓您,也好給市局和陽華的市民一個交代。”

所長身旁的警員拿著警用盾牌,揚聲道:“對麵的人,把槍放下!”

代序平回瞪著他:“你算什麼東西,這麼和我說話,想死嗎?”

警員不為所動,再次強調:“你已經被包圍了,現在把槍放下!”

忽然,司機從車裡跑了出來,竟奔向了警員們的位置:“警察同誌,我是被逼的,我沒有害人,求你們救我!”

代序平盯著司機,冷笑:“這種人活著真是浪費社會資源,拿著我的錢,求著你們警察,可笑啊。”

一瞬間,阿慶也掏出了自己的槍,朝著司機射出一發子彈。

嘭——!

正中胸膛,司機當著所有警員的麵,倒在了地上,血汩汩外流。

阿慶又將槍對準了所長,大聲嗬斥:“誰敢救他,誰就下一個死。”

突如其來的精準射殺,令在場的警察隻能按兵不動。所長看著司機咽了氣,心中氣血翻湧。他朝車廂裡看了一眼,似乎在和某人使眼色。

緊接著,車裡又出來了兩人,讓阿慶當場覺得事態不妙。他看向代序平,果不其然,原本信心十足的代董此刻斂了殺氣,徒留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安娜......?”

就連意識模糊的陸儘堯也僵了表情,難道是在做夢?

他似乎......還看到了盛朵。

她沒事!

她還好好的!

陸儘堯緊繃的思緒順時消散,就算被槍抵著腦袋,也壓抑不住他內心的歡喜。

盛朵回望著他,眸子濕漉漉的,像是剛剛哭過。他想要安慰她,卻因為被代序平的手肘勒著脖子,以至於說不出話。

代序平盯著安娜,見她手上帶著鐐銬,他渾身僵硬地問:“他們怎麼會抓到你,這怎麼可能?我不是讓你跟著我嗎?你怎麼會從我的反方向過來?”

安娜凝視他許久,忽而流了淚,緩緩道:“董事長,收手吧......左先生剛才在林場拒捕反抗,被盛響直接開槍打死了,還有江尋,他也醒了......董事長,放了陸儘堯吧,您現在殺了他,就徹底沒了回頭路。我們還可以請律師,方先生會幫我們的,隻要您彆衝動。”

代序平怔愣道:“你說什麼?”

“......”

所長替安娜解釋道:“你沒聽明白嗎?我再來補充兩句,你的手下馬乾,一聽說你準備跑路,已經在監獄裡把你供了出來。他的妻子荊萱你還記得吧,先前荊萱隻不過是聽到了你和馬乾討論關於販賣野生動物皮毛的事,她想要阻止馬乾,可惜沒有成功,所以她去找了你。可結果呢,荊萱第二天就在代誠大廈跳了樓。就算她不是被你本人強迫的,那也是被你和馬乾兩個人乾的齷齪事給逼的。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幫著你殺人,心都死了,是你和馬乾害死了她!”

代序平見所長越說越激動,忽然笑道:“原來是你啊,荊萱的舅舅。我怎麼把你給忘了,荊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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