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陽走近他,然後蹲身,捏著下巴若有所思道,“怎麼回事,跟我得到的情報有些不符啊,你這不是也受傷了,而且還沒得到治療,看看這傷口裡的沙子,嘖……”
五條悟暗搓搓找著鏈條的鎖扣,試圖發揮一下他從太宰治那裡學到的□□,“他們用這種東西綁你哎,你是大象嗎,話說這玩意兒真的能困住你嗎?那個門也是……”
禪院甚爾動了動嘴唇,“當然是我自己在這兒呆著的,不然因為傷害咒術師被判為詛咒師?”
五條悟:“你們那不叫傷害吧,算‘互毆’?”
禪院甚爾怔了一下,側目。
五條悟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互毆,他輸得更慘而已。”
頓了頓,五條悟又補充道,“而且你肯定收手放水了,對方用了狡詐的伎倆才傷到你的吧,比如你們在中途已經協議不打了,然後他偷襲?”
隨著這聲落下,禪院甚爾身上的鎖鏈鬆動了,稍微扯兩下便落了開來。
冬陽伸手扶起他,有些不悅,“嘖,他們還真想處置你呢,走,我把樂岩寺叫起床了,跟我一起過去。”
路上,冬陽聽禪院甚爾講述了事情經過。
那位禪院家的高年級學生在他們下落不明的消息傳來後,主動挑釁了想要離校調查的甚爾,他嘴裡吐出的那些臟字甚爾沒有一一複述,大概是把嘲諷,汙蔑,侮辱一個不落,最後甚至說出了“詛咒
。”
——“那兩個家夥如果沒了,你在五條家也待不下去了,嘖嘖,無家可歸了啊野狗。”
對於咒術師而言,語言便是詛咒,所以他們不會輕易說誰死。
“哦,所以是你先動手的?”冬陽問。
禪院甚爾抿了下唇,乾巴巴的應了一聲,“嗯。”
因為是他先動手的,所以“惹麻煩”的是他——禪院甚爾抱有這樣的想法。
起初進入五條的“寄人籬下”感其實早已淡去,有時候禪院甚爾甚至有種他其實長在五條,一直都在五條蘭惠身邊生活的錯覺,但是當衝突來臨,自己陷入不利境地時,他猛然想起,他的行為其實是在“添麻煩”。
他可能搞砸了,現在還需要蘭惠來“撈”他。
禪院甚爾的目光有意識的躲避著冬陽。
冬陽其實還想問細節,不過待她推開會議室的門,樂岩寺已經在裡麵等著她了。
“呦,老爺子。”
樂岩寺望著她,然後伸手拿起了桌上的茶,“看來你真的一點兒事都沒有。”
“消息應該已經傳到你這邊了吧,我和悟被困在領域裡,混淆了時間概念罷了。”冬陽坐在了他對麵的沙發上,悟和甚爾一左一右坐在她的旁邊,她毫不客氣的翹起二郎腿,隨意的姿態中透露出了些囂張,“結束任務後,我可是第一時間就來見你了。”
樂岩寺的額角一抽,腦袋上滑下了一滴冷汗。
他一下子就從冬陽大爺似的姿態和語氣中看出了對方強硬的態度。
樂岩寺:“那就開門見山,甚爾被暫時關禁閉,是因為他打傷了一位高年級學生,禪院……”
“哎~孩子之間起了衝突,是需要他們自己解決的事情,但是如果對方請出了家長,那我也要出麵一下嘛。”冬陽揚著唇角說道,“本來兩個孩子互相切磋,因為下手不知輕重弄出了傷,學校應該第一時間給他們倆治療,並且思想教育一番,怎麼能單獨懲罰甚爾呢?”
駝著背表情無謂的甚爾側目看向了冬陽。
五條悟喝了一口給自己端上來的茶,太難喝,他表情一皺把杯子放下了。
樂岩寺吹了一下胡子。
他公事公辦般講了禪院那邊的態度,大意就是他們很想讓禪院甚爾退學,然後回禪院家領罰,或者再不當咒術師,所謂的“懲罰後果”冬陽都猜得到,他們本身對禪院甚爾便帶著歧視厭惡,大概對方現在擁有的一切都讓他們覺得他不配,零咒力當咒術師更是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