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話音落下,似乎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死寂。
沈燃微微扶了扶額。
薛念有哪失禮了?
是沒上沒下失禮?
還是要掐死他失禮?
這個人的所作所為,有哪一樣可以用“失禮”二字輕輕揭過?
這話若真是元寶說也就罷了,可是從薛念嘴裡說出來,絕不像請罪,反而更像是逼迫與挑釁,逼著他來一句不怪罪,逼著他承認自己已經一敗塗地。
兩個素來冷靜的人同時喝醉真是糟糕。話一出口,薛念也隱隱意識到自己所言不妥。
他喉結微動,接下來的話已經衝到嘴邊,耳邊卻傳來帝王毫無起伏的聲音——
“你到底搓不搓?”
薛念深吸了一口氣,儘量把注意力集中在“搓背”這件事上,可心裡忽忽悠悠的不安穩,思緒也總是不由自主的飄,沒一會兒的功夫竟然又走了神。
而走神的後果就是……
沈燃本來一直是連目光都不肯落在他身上的,此時卻忽然側目望過來,直勾勾的盯著他瞧,眉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薛念微微一怔。
這才意識到因為走神的緣故,他一直抓著某個地方搓了又搓。
而且他雖不需要人來服侍自己,卻也不會輕易的去服侍彆人,加之酒意上頭,力道的輕重有些欠缺,把沈燃背上搓的一片通紅,有個彆地方甚至已經開始破皮流血了。在白玉般的脊背上看起來實在慘不忍睹。
這哪裡像是搓背?
簡直更像是報複。
薛念趕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真是昏了頭了。”
“你的確是昏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