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葛雲舒在林琪琪麵前說一副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樣子,內心卻翻起了滔天巨浪。
商海沉浮幾十年,她心性堅韌,早就習慣將脆弱的一麵隱藏起來,用那份被歲月錘煉出來的從容和淡定來麵對生活中的風風雨雨。
但,她是一個人,更是一個母親,所以,她也有軟肋。所謂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哪怕齊煦早就已經在商場獨當一麵很久了,可她卻依舊忍不住會操心,操心他有沒有吃好,操心他有沒有睡好,操心他有沒有女朋友,操心他什麼時候結婚……
這兩天,她反複地思考著林之夏這個人,思考著她和齊煦之間究竟會走到哪一步,如果齊煦要和她結婚,她到底是該笑著祝福還是狠心拆散,她最後決定,找林之夏談談,不管能否解決問題,但至少好過她一個人毫無邊際的瞎猜。
葛雲舒到的時候,林之夏已經到了,桌子上放著一杯清水,她正在本子上不知道寫著什麼還是畫著什麼,不過,顯然,她已經到了好一會兒了。
見葛雲舒推門進來,林之夏收了筆和素描本,放到一邊,綻開一個得體的微笑,站起來問好“葛總。”
葛雲舒並不熱絡地點了點頭,當仁不讓地便在尊位上坐下了,正準備下單,卻被林之夏攔住了,“葛總,我請!”轉頭吩咐茶藝師,“按照葛總的平日的喜好上吧。”
地方是葛雲舒定的,而且她一進來,一報葛雲舒的名字,樓下原本還笑的高冷的迎賓小姐立馬就熱情起來了,顯然她是認識葛雲舒的,甚至還相當熟絡。
茶藝師有些不敢做主,又看了看葛雲舒,等她的吩咐。
“既然林老師要請,那就去辦吧。”
得到了精準指令的差異是立刻就去備茶間準備了。不多時,兩個服務員托著托盤進來,一個托盤上是八碟茶點,有蟹黃燒賣、鮮蝦腐皮卷、海棠酥、胭脂鵝脯、香糟鴨信等,形小、量少,樣子好看,都是典型的南方口味,看樣子齊煦的口味是傳承自他的母親啊;另一個托盤上八碟乾鮮瓜果,也都是裝在小巧精致的碟子裡,倒是沒有太出挑的,乾果無非水晶核桃、鬆仁、杏仁之類,鮮果無非櫻桃、荔枝之類。
兩個服務員放下果碟茶點,便立刻出去了,茶藝師給兩人泡了茶,才泡了兩道,葛雲舒便揮揮手,讓她出去,茶藝師二話不說,放下茶具,欠了欠身便出去了,還為兩人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