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芷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還能有出嫁的這天。
雖說自己是借了彆人的身份,但到底現在的殼子是她,以後要用這具身體生活的人也是她。
她也萬分珍惜這次能重生的機會。
雖不知之前真正的溫白芷發生了了何事,才讓她到了她身體內。
但她知道,自己現在就是溫白芷,溫白芷也就是她。
她自然會帶著溫白芷的那份一起努力的精彩的活下去。
溫府對這次迎娶做的似乎不是上心,冷清的隻有稀稀疏疏幾個人。
溫白芷也是自從上次被溫若穀打了一巴掌後第一次見到他。
彼時穿著嫁衣拿著團扇的溫白芷站在溫若穀麵前,等著他幫自己把蓋頭蓋上。
溫若穀看著眼前濃妝豔抹的女兒,思緒良多,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一直是羞於見她的。
溫白芷見他仍然沒幫自己把蓋頭蓋上,便自己抬手做了這事。
溫若穀一看立馬說道:“這是成何體統,哪有女兒家自己蓋蓋頭的。”
溫白芷的臉被蓋頭擋住,說話的聲音有些悶:“我主要還是擔心誤了吉時,所以就趕緊把蓋頭蓋上去了,希望父親大人不要責怪我。”
溫若穀一滯,想要說的話也都堵在喉嚨。
一旁守著的翠枝忙攙扶起她:“小姐,快上轎吧。”
溫若穀不再多言,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竟連出去送她一送的勇氣都沒有。
他心裡到底有愧,溫白芷是他與他結發妻子的第一個孩子。
是溫府名正言順的嫡小姐。
可他卻在和她母親成親之前,已經有了真正心愛的人,還先有了溫幼茹。
他雖怨恨家族的安排,可到底無法改變什麼。
他與溫白芷的母親並沒有什麼感情在,但畢竟血濃於水,他看著溫白芷漸漸長大,眉眼間像他,他就越發的對這個從小沒怎麼關心過的女兒感到愧疚。
何況是現在,很多事他也是逼不得已。
皇帝要賜婚,他也沒辦法拒絕,若是執意拒絕,整個溫家都有可能因此覆滅。
何況賜婚的對象還是司玖。
如今最炙手可熱的宦官。
他實在沒有這個勇氣也沒有這個實力去與他抗衡。
更是沒有勇氣去與皇權抗衡。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溫幼茹並不是溫府嫡女,加上她身體不好,需每日服用湯藥。
萬般無奈之下,溫白芷隻能作為這個犧牲品。
她跪在自己麵前苦苦哀求的時候,他都沒能應下。
他再不舍再無法也做不了主。
可溫若穀心裡真正想的是什麼,或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可溫若穀怎麼也不會知道,真正的溫白芷早就死在了他們找到她的那個林子裡。
現在的溫白芷內裡早就變成了聞白。
聞白作為一個外人,無法評論溫若穀做這事的好壞。
可她心裡是真的十分感謝溫白芷給自己帶來的新生。
她在心裡暗暗下決心,一定會帶著溫白芷的那份一起努力的活下去。
主仆二人來到溫府門口,若不是真的隻有一頂轎子停在這兒,那這冷清的環境換誰看都不會認為這兒在嫁女兒。
翠枝有些替溫白芷抱不平:“小姐,姑爺沒有來接你,外麵隻停了一頂轎子,這,這真的是......”
外麵畢竟還有四個抬轎子的人,翠枝不敢直接表達對督公的不滿,隻得囫圇咽下最後一句話。
溫白芷倒毫不在意:“好了,彆想太多,我們走吧。”
說著便鑽進了轎子。
隨著轎子的抬起,溫白芷離開了這個她重生後的家。
殊不知迎接她的是另一個天地。
抬轎子的人很穩,溫白芷坐在轎子中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