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梳妝打扮費了些時間,因此她沒吃好也沒睡好。
等轎子在督公府後門處停下的時候,溫白芷早就去會周公了。
翠枝在轎外喊著溫白芷,沒人應答。
情急之下翠枝掀開簾子,發現溫白芷已靠著睡著了。
她顧不得主仆之分,上前將溫白芷慢慢搖醒。
“小姐,快醒醒,我們到了。”
溫白芷慢悠悠的醒來,見到的還是擋著自己視線的蓋頭。
“到了嗎?”溫白芷剛睡醒,嗓音有些沙啞,“那我們下去吧。”
翠枝扶著她走出轎子。
抬轎子的四人早已不見,此處隻剩下她們二人。
翠枝環顧四周,知道這裡不是正門,立馬委屈道:“小姐,你蓋著蓋頭看不見,你不知道,我們現在都不在正門,而是在這後門處,姑爺非但不去親自接你,還這般不把人當人看,真是太過分了。”
溫白芷安慰她道:“人家那麼忙的,能抽個空成親都不得了了,再說了,我們不還是到了這裡了嗎,好了我的小翠枝,彆生氣了,找個人問問路吧。”
翠枝當然不會知道,此刻溫白芷心裡正在暗爽。
從這司玖對自己這個新娘子的態度來看,以後她獨守空房的概率很大很大,又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又不需要和彆人共處一室,這麼好的事,落在誰頭上能不高興啊。
翠枝收起了嘟著的嘴,和溫白芷從後門進了內院。
內院倒是不小,可到處都沒有人。
“小姐,這裡的院子不小,就是都沒有人。”
溫白芷還捏著那個親手做的團扇:“找找有沒有貼喜字的房間,這到底也是皇上賜婚,督公再不答應再敷衍,總得要有個新房才行的。”
翠枝聞言又帶著她找了幾圈,終於在院子的西北角找到了一個貼著喜字的房間。
二人進了房間,溫白芷脫力的坐到床邊。
“可終於能坐下了,太累了。”
說著她還要去扯自己的蓋頭。
翠枝連忙拉住她的手:“小姐,蓋頭隻能由姑爺掀開,不然不吉利的。”
溫白芷淡淡道:“這蓋頭都是我自己蓋上去的,自然得由我自己掀開,管他什麼吉利不吉利的,我就是我自己的祥瑞。”
說著她將蓋頭一把掀開,隨著團扇一道扔在一邊。
翠枝不敢多言,低著頭站在一側。
溫白芷起身走到桌前,捏起一塊糕點塞進嘴裡:“好了翠枝,彆垂頭喪氣的了,我們都到這裡來了,以後凡事都得靠自己,當務之急不是什麼蓋頭的事,而是先填飽肚子,我知道你也沒吃什麼東西,來,吃塊糕點先墊墊。”
翠枝當然不敢就真的吃這糕點:“小姐,我出去幫你把把風,如果有人來的話我就在門外提醒你,到時候你就再把蓋頭蓋好。”
不等溫白芷說話她便溜了出去。
溫白芷一連吃了三塊糕點才覺得肚子裡舒服了一點。
她能理解翠枝的想法,畢竟這個時代的女孩子,思想遠沒有現代那麼開放。
她拍拍手裡的糕點屑子,提著裙子在房間裡走了一圈。
房間比自己在溫府那個房間要大一些,屋子裡的擺設看著也很值錢的樣子。
後期如果實在沒錢,這些東西如果賣一點應該能補貼一點。
沒有人迎親,到了這裡也沒有人迎接,想來今晚連洞房都不會有。
這正合溫白芷的心意。
她美滋滋的又喝了幾口茶,摸摸肚子躺到了床上。
溫白芷自然不會知道,在離她不遠處的一處督公府隱秘的地下密牢內,她今日的新郎官就在那裡。
隻見昏暗的室內,一把紫金檀木椅子上正坐著一個年輕男人。
男人穿著華麗,頭發被一絲不苟的梳起,露出光潔的後頸。
他蒼白枯瘦的手上還拿著一盞正冒熱氣的茶水。
熱氣繚繞中,男人精致的臉龐若隱若現。
而他麵前,還躺著一個已體無完膚的人。
身後的平安公公湊到男人耳邊說道:“督公,溫府家的二小姐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房間,據說在裡麵已經吃飽喝足了。”
男人正是這督公府的主人----
司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