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循循善誘道。
一直都沒有反應的鬱恒,這會兒才緩緩的抬起頭來,目光茫然的看向她這裡。
舒白做了個走的手勢,然後問,“我可以過來嗎?站的有點遠,說話得一直大聲,我嗓子有點受不了。”
他隻是那樣靜靜的看著她,眼裡也並沒有什麼情緒變動,甚至可以說是沒有情緒,就如兩潭毫無生機的死水一般。
舒白又說,“那你如果是同意我過來呢,你就彆動,要是不同意呢,就搖搖頭?”
少年微斂下了眸子,沒動。
“那我就是當你同意了,就不許反悔了啊,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說著,舒白就走了過來,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盤腿坐下,見他並沒有反應,她就往前挪了挪,靠近了他一些。見他並沒有阻止,她就繼續往前挪,然後挪到了他身邊的位置,與他肩並著肩,靠著牆壁坐著。
“剛才的事情我多多少少聽說了一些,也知道鬱先生又來這裡說了很多垃圾話……額,我習慣把一些人沒有由來的惡毒話語當成是垃圾,所以我這麼說你彆介意。其實說,人體本身的結構就很複雜,有消化係統,也有代謝功能。消化係統常常是把我們吃進去的一些東西轉化為身體所需要的東西,而那些多餘的,沒有用的垃圾廢物,就會被像是循環係統、呼吸係統什麼的代謝出去。”
說到這裡,舒白頓了頓,然後又說:“其實我覺得人體也應該需要一個對於聽進去的一些話做些分揀的係統,比如把有用留下,那些沒用的垃圾話、廢話什麼的都統統的被代謝出去,這樣一來呢,或許人們就不會被那些不好的聲音所影響了。”
“而我覺得我們當心理醫生的呢,就起到了這種出使人們將那些垃圾話和廢話代謝出去的作用。”舒白說著,然後用肩膀碰了一下他,見他並不反感,便說,“昨天呢我給你講了好幾個書上的故事,今天我就給你講講發生在我一個從我記事開始就和我形影不離的好朋友的故事吧。”
“我的那個朋友跟我一樣大,也是個女生,長得跟我挺像,各方麵都挺像的。但是呢,她的遭遇就特彆慘。她出生的時候應該是個正飄著大雪的晚上,因為她就是在一個下著大雪的晚上被丟棄在一個福利院門口。福利院你知道吧?就是專門收容被父母拋棄的孩子的機構。
她所在的那家福利院其實特彆黑暗,裡邊兒經常進行著許許多多肮臟的交易和行為。她長得還算出挑,但那地方可不是什麼顏值即真理的地方。在那裡,長得又黑又醜的反而是最安全的。打從她記事開始,就隔三差五地遭到一些在平常看似親和友善的男性護工猥褻,在她上廁所的時候還會被人偷窺。
但還好她足夠聰明,每次都能運用一些巧妙的手段來讓自己避免受到傷害。她就像是一個天生的說謊精,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謊話,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會被騙。那些意圖猥褻她們這些小女孩的男性護工,除了天生就是變態外,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後天遭遇而導致心理有缺陷。
那些人就是平時在社會上從不被人注意,也沒有正常的女孩喜歡,甚至被喜歡的女孩狠狠傷過心的,因為極度自卑,自卑到心理扭曲了,才會對那些純真無害又好騙的小女孩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