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為了什麼,他都不能再讓自己這樣下去了。
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默默在心裡下了一個決心,隨之收回目光,轉到身邊站著的人身上。
這麼看她,突然發覺她好像有點矮。
“我要刷牙。”他左手連著輸液管,不能亂動。
舒白於是就拿了牙刷擰好了牙膏,往牙杯裡裝滿了水。
洗漱完之後,他又讓她扶著去了馬桶旁邊,然後就跟個流氓似地挑著眉戲謔道:“需不需要我幫你脫褲子啊?”
經她這麼一逗,某人的臉頓時間就掛不住了。他咬了咬牙,紅著臉說道:“不用,你出去。”
這女人還知不知道什麼叫害臊了?
舒白勾了勾唇,終於一解之前被差遣的鬱悶,心情愉快無比。
在門外等了一會兒,等裡邊兒傳來了一陣衝水聲後,舒白也沒直接開門進去,就在門外問了一句,“還需要我進來嗎?”
裡邊兒沒聲音,隻是等了一會兒後,門就從裡邊兒開了。是鬱恒自己扶著牆走出來的。
在看見舒白後,他就把手裡的掛著營養液的架子給她,讓她拿著。
舒白接過之後,就搭把手扶著他走到了病床前讓他坐下,然後又衝了一杯葡萄糖水拿了過來。
“先喝水,再把粥喝了。”舒白將水杯往他麵前一遞,然後說,“你應該還有力氣自己吃吧?”
鬱恒點了點頭,淡聲應道,“嗯。”
“行,那你吃著,記著小口慢食。”舒白覺得自己又再次化身為老媽子了。
“哦。”
鬱恒應了一聲,然後就先喝了一口水,稍微潤了一下食道後,這才拿起了調羹,小口小口地吃起了麵前的白粥來。
而舒白呢,這會兒就坐在一邊,拿著病曆本看,在上邊兒坐了些記錄。
她這人要是專注於一件事情的時候,麵部表情就會不自覺的嚴肅起來,這點原身其實也挺像她的。
而鬱恒看過去的時候,便是她一絲不苟的側臉。這樣的她看起來,倒是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很難不讓人注意到。
舒白在做完手上的事情後,忽而感覺到有一道視線正往她這邊看來,是以她便趁他看她入神的時候,忽而轉過了頭,壞笑道:“偷看我啊?”
被抓包了的某人頓時間臉就紅了,然後就迅速移開視線,表現得極為心虛,“誰偷看你了?我就想跟你說一下我吃完了,你把東西收拾一下。”
舒白看破不說破的笑了笑,心想這人好像還挺愛臉紅的?
“行,你沒偷看,那說話就說話啊,你臉紅什麼?”她也是摸準了他的脾氣,所以就很想逗逗他。
她不說還好,她這一說,他頓時又覺得臉上的溫度升上去了幾分,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誰、誰臉紅了?我這是熱的!這房間的溫度也太高了吧,沒開空調嗎?”
舒白現在心裡就有一個小人,在那兒捶地大笑。
要是可以的話,她還真想把他這彆扭的反應錄下來,回頭拿給他看看呢。
舒白有些敷衍說了句,“行行行,是房間熱。”
今天的氣溫實際上是有些低的,這會兒房間的空調還在23c,正是適合的溫度。
不過她也就懶得戳穿他,不然回頭估計他還得躲進被窩裡把自己藏起來吧?
鬱恒聽出了她的敷衍,然後又極其嚴肅地重申了一遍,“就是房間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