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了彆說了,第二幕來了!”經過一場酣暢淋漓的靈魂洗禮,白石麻衣對這場舞台的熱情高漲。
那吃瓜的模樣沒有一絲姐姐的樣子,現在的她,隻是個樂子人罷了。
第二幕,是衍山和玄樹…啊不,是巧巧桑和平克爾頓的婚禮現場。
此時的玄樹在頭上套了個白色塑料袋以充當角隱,旁邊的衍山依舊穿著第一幕的服裝——米國人不需要入鄉隨霓虹的俗。
在婚禮儀式上,玄樹將手從和服的開叉處伸了進去,隨後從褲兜裡拿出了自己珍愛著的物品,一根白色的絲帶,一個小鏡子,一把小扇子,以及許多她日常生活中常用的東西。
台下的觀眾並沒有意識到女主角此刻的動作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似乎就應該如此。
“給他準備的小箱子呢?!他怎麼空著手就上去了?!”導演的內心再一次崩潰。
明明…明明他想給觀眾展現的是淒美的愛情故事,怎麼這一個兩個的,排練時演的好好的,上了舞台就像在演情景喜劇似的?
“他說,提著箱子上去太麻煩了,他今天穿的褲子口袋多,能裝得下…”
這句話沒有錯,隻是能裝的東西有些太多了。
台下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玄樹從口袋裡拿出口香糖、手機、耳機等物品…這藝伎,還挺現代化啊?這不會又是導演特意安排的橋段吧?按照第一幕的情況,他們不由自主地想道。
但追求完美複刻原著的導演顯然不是這種人。
玄樹擦著額頭上的汗,在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時,他就已經意識到了,那個關鍵道具,他似乎並沒有拿上來!
他不停地在褲兜裡摸索著,試圖找到一個相應的替代品。終於……他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把兔子形狀的蘿卜刀。
白石麻衣並沒有注意到那把蘿卜刀,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台上的那副耳機上。這不是自己丟了很久都找不到的那一副嗎?她鬆了鬆筋骨。
“麻衣樣,你有沒有覺得台上那副耳機很像我丟的那一副?”深川麻衣拉了拉白石麻衣的衣服,問道,“我丟的那一副好像也是這個款式的。”
“啊…那用同一款耳機應該也是正常的吧?”白石麻衣擦了擦手心的汗,剛鬆完的筋骨又緊了回去。
“也是。”深川麻衣點了點頭,繼續看向台上。
在那把蘿卜刀被擺出來之後,旁邊飾演媒人的同學沒有忘記自己的台詞,他忠於台本,“哦,這個是天皇曾經賜給她父親的匕首。”
忠!太忠了!
在婚後,玄樹和衍山過了一段較為幸福的日子,直到……一紙調令將王衍山調回了米國,與此同時,他們的孩子也出生了。
“啊啊啊。好痛。呼哧呼哧。”玄樹的羞恥心難得的出現了,他僵硬地背著台詞。
“恭喜夫人!是個男孩!”當扮演產婆的同學想從一邊抱過早已準備好的玩偶時,陽一大喊著媽媽跑向了玄樹,順手把玩偶上的嬰兒帽戴到了自己的頭上。
“媽媽!媽媽!”那聲音響徹雲霄。
究竟是什麼讓陽一發了瘋?暫時離場的衍山愕然,直到他看見陽一還亮著屏的手機上的聊天記錄。
【美波:我覺得白石桑肯定會因為演產婦而覺得害羞的
陽一:怎麼可能,那家夥臉皮最厚了!
美波:那我們來打個賭?
陽一:怎麼賭?
美波:要是你輸了,你就上台喊他媽媽怎麼樣?敢不敢賭?
陽一:這有啥不敢的!】
王衍山默默拿起自己的手機,將舞台上的這一幕錄了下來,反手發給了美波。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對突發情況已經免疫了的導演雙眼無神,癱在椅子上。算了,隨便吧。
失去了最後一重限製的演員們,此刻猶如脫韁的野馬。
“你是什麼妖怪!居然要認我當媽!”玄樹站起身衝著陽一怒斥著,而後他抱起了另一邊的玩偶,“這才是我的孩子!你太醜了!”
“媽媽!你怎麼可以嫌我醜呢!我可是費儘全力才從未來回來看你一眼的啊!”陽一竭力反駁道,還順便引入了穿越時空的戲碼。
癱在椅子上的導演感覺自己的身上多了一個人,那是台本的製作者。
“未…未來?”台下的橋本奈奈未突然皺起了眉,這個字眼很熟悉,但她想不起來。
“未…未來?”台上的玄樹也有和橋本奈奈未一樣的疑惑,“那你一定知道你父親後麵回來了對嗎?他會乘坐著軍艦回來看我們母子的對吧?”
陽一突然低下頭,他的聲音低沉了下來,“他回來了,沒錯,但他帶走了我,而你……你因為受不了這般折辱而自刎了。”
居然,莫名其妙地把劇情圓回來了?
王衍山的搞事基因在體內蠢蠢欲動,他三步並做兩步地登上了舞台,“巧巧桑!離開那個男人!他不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被他封印在這個小方塊裡了!”他舉著場務的手機,打開了相冊裡一張,看起來頭很大的女人的照片。
隻有場務的手機能連禮堂裡的大屏幕。
隨著那個頭很大的女人的照片被放在了大屏幕上,台下五個人頓時繃不住笑了。
這不是秋元真夏麼?!
真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