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電車站內,一雙美目正在來往人流中不住地流轉著,眼底充斥著無儘的期待。美月看向一個身形極似衍山的人,在發現這人並非自己要等候的人之後,便迅速地將目光投向下一個人。
儘管她已經知道衍山此刻才剛到學校,並不會馬上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但她的眼睛還是控製不住地向出站口的位置看去。
隨著時間的流逝,美月對自己內心的那股無法控製的喜悅的感受就愈發的明顯了起來。
僅僅兩天一夜的分彆,於她而言似乎也太過於漫長了。感受著心臟強有力的跳動,美月深呼吸了一口氣,但並沒有什麼用,那股悸動依舊在她的心間流動,無法平息。
也許是因為自己早已習慣了他的陪伴了,美月想。
從兩人在一起的那一天開始,他們似乎就沒有過那麼長時間的分彆——他們幾乎是每天都會見麵的,在學校裡、在店裡、在瑞穗的每一條街道。
即使和衍山醬已經交往了有一年多了,但如互聯網上所說的平淡期並沒有如約而至,她對他的依賴並沒有減少,反而與日俱增。想到這裡,美月不禁覺得臉上有些燒得慌。
她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思緒,讓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事情上,比如…男朋友將近的生日。
“小山最近開始長胡子了,老讓他用你的剃須刀也不是個事,要不晚點給他買個剃須刀吧。”
她腦子裡響起了兩天前麻美女士和大永先生的對話。
就算已經過了兩天,她依舊為當時自己的言行而感到驚詫,自己當時是怎麼有勇氣跟麻美女士說自己要給衍山買個剃須刀的?
想到麻美女士當時揶揄的神色,因為刻意轉移注意力而平複下來的心情,又有了些許的波動。
“有咲醬今天怎麼有興致出現在這裡了?”
這個名字…好像很熟悉?美月朝著聲音來源望去,一個身穿著電車站製服的工作人員正和那個名為有咲的女孩打著招呼。
那名為有咲的女孩讓美月莫名覺得有些熟悉,應該是在衍山家的店裡見過幾次。
除了和自己有些類似的發型和穿衣風格讓她有些在意之外,美月並沒有把她放在心上,畢竟她在店裡打工這麼久了,讓她莫名有些熟悉的人還是挺多的,大多都是她接待過的食客。
在心裡把有咲歸為接待過的客人之後,美月彆過了臉。
“箱根崎站到了。”冷冰冰的機械女聲在車廂裡回蕩,提醒著每一位乘客到達的站點名。電車門緩緩打開,一股人流如潮水般湧出,湧向站台。
王衍山兩隻手提著從鳥取帶回來的特產,跟隨著擁擠的人群緩緩走出車廂。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突然一聲清脆悅耳的呼喚響起:“衍山醬!”還未來得及回頭,一道身影迅速撲向他,仿佛一顆閃亮的流星墜落入他的懷中。
是美月。
衍山手中的兩大箱特產應聲而落,他嘴角微揚,空出的雙手環住了美月纖細的腰肢,“好久不見。”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溫柔與寵溺。
“什麼好久不見,明明才兩天而已!”美月嘴上不留情,但緊抱著衍山的雙手卻暴露了少女的內心。
許久之後,兩人這才鬆開了手。四目對視之間,不知是誰先笑出了聲。
“你有沒有給我買禮物?”美月問道。
“誒!完蛋!忘記買了!”王衍山摸了摸腦袋,一臉的驚慌失措。
美月挑了挑眉,衍山浮誇的演技並騙不到她。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還以為身為男朋友的你好不容易出了一次遠門,一定會給身為女朋友的我買些禮物的呢…”美月故作遺憾地歎息了一聲,“原來我這個女朋友在你的心裡也沒有那麼重要嘛,終究是錯付了。”
她作勢就要轉身離開。
“彆啊!”衍山忙拉住了她的衣袖,“我剛就是想逗逗你而已!”
“好啦,我又沒生氣。”美月停下腳步,回過頭用狡黠的眼神看向衍山,“地上那兩大箱不是很明顯嗎?”
在逗弄衍山的定番過去後,美月這才問道,“有什麼東西我可以提的嗎?”考慮到男友的風塵仆仆,她決定幫些力所能及的忙。
王衍山指了指剛剛被他扔在地上的兩箱梨,“如果山下大人能夠幫忙提這兩箱東西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我才不要!我要背你那個包!”美月看著那明顯不是自己的身板能夠駕馭的兩箱東西,明智地選擇了拒絕,一年多的相處讓她知道,衍山這樣子是絕對沒憋著什麼好屁的。
“啊…那也行吧。”王衍山從背上卸下雙肩包,遞到了美月的手邊。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雙肩包重重地落在地上,隨之而來的是美月的抱怨聲,“你為什麼不早說這個包有這麼重啊!”
王衍山抬起雙手,一臉無辜地回應,“這可是你自己要求背的!”
就在美月的粉拳即將抵達他的胸膛之際,王衍山果斷地拎起那兩箱梨,迅速轉身跑開。
美月恨恨地看了眼他遠去的背影,認命般地背起了那個沉得要命的雙肩包,但她的腳下卻如生了風一般,追著前麵的那個背影。
……
“你怎麼那麼不懂事!讓女孩子幫你提東西!”麻美女士責備著衍山,心疼地從美月的手中接過了一箱特產。
在疑心‘麻美女士是否為自己親生母親’這件事半秒後,王衍山撓了撓腦袋,“我這不是東西太多了拿不過來嘛…再說了最重的東西我都自己提著的!”
在這方麵,他還是有些紳士風度的,那個最重的雙肩包他並沒有讓美月背很久就自己接了過去,現在美月手中的東西是最輕的一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