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不愧是高三生了,史緒裡在心裡想道。她突然覺得心裡有些煩悶,初三的學習已經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了,至於高三…想都不敢想。
她下了樓,坐在餐桌邊,卻沒有動筷子。
以她們家的家風,一定是要人齊之後才能動筷的。
坐在沙發上的父親放下報紙,移步到了餐桌邊,“你們還記得那個在的士尼樂園裡襲擊史緒裡的女高中生嗎?”
這雖然是個疑問句,但父親的話語裡卻沒有一絲疑問。
這件事,在他們家沒有一個人會忘記。
“怎麼了?”母親邊盛著飯邊問道,“一想到這件事我都頭皮發麻,如果不是那兩個好心的高中生幫忙,史緒裡會遇上什麼事都不知道呢!”
此時,做完題的姐姐正從樓梯上下來,她從母親手上接過了一碗米飯,遞到了父親的手邊。
“我一想到那天下午,史緒裡一個人在遊樂園裡找不到我時,那無措的樣子,心裡就說不出的難受。”母親繼續說著。
對母親的這句話,史緒裡一直是抱有愧疚的,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和媽媽說的謊。
那天下午,她並沒有手足無措,反而和其他人一起玩得很開心。
她悄悄抬頭看了眼坐在對麵的姐姐,她是家裡唯一一個,除了自己以外,了解這件事真相的人。
姐姐隱晦地向著史緒裡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她雖然不理解自家妹妹那莫名的反抗情緒是怎麼來的,但出於對妹妹和家庭和諧的保護,在這件事上,她還是選擇了幫著妹妹對父母隱瞞。
“你們兩個都是,以後爸爸媽媽不在身邊,都要注意保護自己!”在許久之後,母親的喋喋不休終於用這句話畫上了一個句號。如果史緒裡的友人此刻在這裡,她大概會恍然大悟,知道史緒裡的Talk屬性都來自於哪兒了。
久保義洋靜靜地等著妻子說完話,他知道,妻子這隻是在發泄她不安的情緒罷了,對於史緒裡走丟的事,她一直都是內疚的。
“法院的判決出來了,那個女高中生被判了一個月。”久保義洋緩緩地說道。
“才一個月嗎?”久保萬裡子有些震驚,“這麼惡劣的事件,就是判個一兩年也不為過吧?”
“不過她畢竟還沒有成年,這次襲擊也沒有人員傷亡,能判個一個月也算是一件好事了。”久保義洋歎了口氣,他感覺到家裡的氛圍突然低沉了下來,“算了,吃飯吧。”
晚飯過後,史緒裡如往常一般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書桌最下層的抽屜,從最裡麵拿出了一本筆記本。
這是她從的士尼回來之後新買的本子。
“史緒裡!我進來了哦!”萬裡子敲了敲門,沒等裡麵的人有任何的回複,她便推開了門。
被姐姐的行為嚇了一跳,久保慌忙彎腰把那本筆記本塞回了抽屜中,她站起身,一個回旋踢關上了抽屜門。
“你怎麼進來都不說一聲!”女孩抱怨道。
“我這不是敲門了嘛。”被埋怨的萬裡子並沒有在乎妹妹的反應,她的目光瞥向了那剛剛被女孩關上的抽屜,“而且,我才不想看你那本寫滿了棒球哥哥的日記呢。”
對於自家妹妹最近的狀態,她再清楚不過,青春期的女生多多少少都有過這樣的經曆。
隻不過…自家妹妹的這段青春故事肯定是要無疾而終了,畢竟霓虹這麼大,能遇見一次就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了,萬裡子在心裡想道。
“沒有全寫他啦!”史緒裡據理力爭,“還寫了我這兩天遇到的事,還寫了山下桑,還寫了你,還寫了爸爸媽媽!”
聽著史緒裡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萬裡子突然起了逗弄自家妹妹的心思,“嗯?真的嗎?就是不知道我的名字占篇幅的百分之幾?”
史緒裡臉色紅了幾分,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百分之一百啦!”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得逞的笑容出現在萬裡子的眼眸深處,她拿出手機,把頁麵展示給史緒裡,“乃木阪的甄選開始了,你要去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