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啟勝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他就像是一個被剝光了衣服的人，赤裸裸地站在蕭征麵前，無處遁形。
“你……”柳啟勝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蕭征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他背過身去，負手而立。
“柳啟勝啊柳啟勝，”蕭征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你得接受一個現實，你的確在一些方麵不如我蕭征。”
柳啟勝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
他緊緊地握著椅子的扶手，指節泛白，卻依然沒有說話。
“我承認，我蕭征就是胡來，”蕭征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盯著柳啟勝，“沒有讀過兵書，沒有將士根基。”
他頓了頓，，“但是我偏偏能打勝仗，你偏偏就要輸我，是也不是？”
“你難道不服嗎？”蕭征步步緊逼，語氣挑釁。
柳啟勝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本王……”
“彆跟我扯這些虛的，”蕭征不耐煩地揮揮手，“你心裡怎麼想的，你自己清楚。”
他走到柳啟勝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敢說，你心裡沒有一絲一毫的嫉妒和不甘？”
他當然嫉妒，他當然不甘！
他苦心經營多年，卻始終被蕭征壓一頭，這種滋味，讓他如何能夠釋懷？
“你我之間，就像是一場遊戲，”蕭征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而我，始終是那個製定規則的人。”
他拍了拍柳啟勝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一絲憐憫，“你執著於輸贏，卻忘了遊戲的真諦。”
柳啟勝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遊戲的真諦？
難道不是為了贏嗎？
“你以為，我想要的是大洛的權臣之位，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嗎？”
“我呸，我蕭征，從不屑於官職大小，我隻做我想做的事情，不受任何人拘束！”
蕭征走到窗邊，繼續開口：“我想要的，是改變，是打破這腐朽的秩序，是創造一個新的時代。”
柳啟勝愣住了，他從未想過，蕭征的目標竟然如此遠大。
“而你，”蕭征轉過身，目光銳利地盯著柳啟勝，“你隻看到了眼前的利益，卻看不到未來的大勢。”
他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失望，“你，太讓我失望了。”
蕭征沒有給柳啟勝太多反應的時間，他自顧自地走到殿中擺放的火爐旁，伸手烤了烤火。
爐火熊熊燃燒，將他的身影映照得忽明忽暗。
“相信你也發現了，登基的困難。”
蕭征漫不經心地說著：“或許你隻是貪圖那寶座，卻未曾想過走上這個位置，要付出多少是心血。”
“你天真以為，你妹妹柳青雪是先皇托孤，所以順風順水，可是你沒有看到陛下夙興夜寐，每日都在勤政，才有今日盛況。”
“她能坐上這個位置完全是因為她的能力和威望！若非如此，她早死八百次了！”
聽著蕭征的話，柳啟勝臉上浮現憤恨之色，雙拳緊攥，牙齒咬得咯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