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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隍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在嘲諷自己,這個喜歡獨來獨往,不受約束的道姑。
總是喜歡奚落他這個俗人,見到王隍形色有變,蕭瑤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
畢竟自己也是答應王齡兒,要好好照顧這個勵誌天下的男人。
“我隻是在想我做的決定有沒有錯,畢竟我現在身邊已經沒有天道了。”王隍認真的回答。
“我覺得你還是你,始終沒有變。對於你來說,王齡兒是家人,並不是天道。所以你沒有必要有這樣的壓力,你不是傳道人,更不是護道者,不需要擔心天道會怎麼想,天道應該怎麼做。”
“我明白,你們這群人其實都是一個性格。”蕭瑤回答。
“你說的我們這群人是包括龔平?”王隍問道。
“我覺得你在搞事情。”蕭瑤柳眉帶著薄怒說道。
“龔平是個純粹的人,我們不及他半點。”王隍由衷的評價。
“我記得你說過好人和英雄都死了,活著的都是狗賊…”
“有一說一,我還說了懦夫。”王隍無語的反駁,蕭瑤總喜歡斷章取義的嘲諷他,王隍都習慣了。
蕭瑤抿嘴偷笑,神態很是嬌媚,宛如萬年冰山開了花。
“龔平的事情,對不起。”王隍回答。
“齡兒和我道歉了,你不需要畫蛇添足。”蕭瑤表情微微一怔道。
“我會救他。”王隍回答。
“齡兒也說了。”
“過程或許很曲折。”
“嗯,我會等的。”
王隍舊事重提,並非是想尋求原諒,隻是在強調他記得。
玄光下的武山城恢複寂靜,兩人像是站在一座空城中。
蕭瑤遙望天幕,那座聯係天地的孤島,正在歸置周圍的大道。
“止亥山方向有很多強大且神秘的氣息,你準備如何應對?”
“你的位置不動,止亥山已經不是以前的止亥山了,我們不能貿動。”
“你自己想好就行,我無所謂的。”
王隍伸手,止戈小跑著來,甜甜的叫道:“蕭瑤姐姐好,嘻嘻。”
“止戈又長高了哈。”蕭瑤揉了揉止戈的頭頂,說道。
“蕭瑤姐姐也越來越漂亮了呢。”止戈賣乖的笑道。
“小家夥嘴真甜,那我和齡兒姐姐誰更漂亮呢?”蕭瑤問。
“這個問題要問哥哥哦,我說的不算吧?”止戈眨巴眼睛道。
王隍無語的看了眼止戈,心說這個小家夥真是喜歡亂搞。
變成靈寶之後,止戈像是真的轉生成了頑皮的稚童。
王隍自然不會在意止戈這些搗蛋的行為,伸手捏了捏止戈嬌嫩光滑的小臉後,嚴厲的問:“那姐姐有沒有告訴你聽哥哥的話?”
“說過…”止戈嘟著小嘴回答。
“下次彆把這種問題拋給哥哥,哥哥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王隍說道。
止戈認真地點頭,蕭瑤卻是忍著笑意的說:“你這是在害怕我?”
“蕭瑤姐姐哪裡的話,您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誰在你的麵前都顯得黯然無光。”王隍連忙垂首回答。
麵對王隍的吹捧,蕭瑤俏臉不由得一紅,裝作渾不在意地說:“我會護在外圍,不過不要指望我會幫你,我是絕對不會因為你壞了我的道心的!”
“知道,蕭瑤姐姐最講理了。”王隍回答。
“哼!知道就好…”蕭瑤負手連退數步,最後頓了一會兒,方才隱入周圍的空間。
王隍長歎一口濁氣,說:“我們去看看吧。”
止戈跟著王隍的步子進入城內大道,行走在主道內,四處可見殘破血腥的街景。
滿目荒唐的一切好在被終結,武山城這段時間是不會再出大亂子。
王隍和止戈行在路上,像是悠閒的父女。
止戈穿著粉色的襦裙,紮著飛仙髻,精致如瓷娃娃的麵貌不知勝過人臉多少倍。
王隍依舊如常地穿著紫色勁裝,外披黑色大氅,頭頂蓮花冠,身高八尺,相貌剛正。
“王隍?”路邊忽然有人叫道。
王隍轉首,見到了被架在路邊大缸中的說話人。
“南宮怨?”王隍驚愕地叫道。
王隍上前三步,正要多問幾句的時候,身邊忽然閃出一道影子。
敏秀一襲紅妝地擋在王隍身前,說:“這個人你不能救。”
“獵命司特使?”
“首座有令,一切禍亂者,必須處以極刑,半日後,他會被當眾處刑。”
“你是?”
“敏秀,在下不才是人類混血,傳承的是五品血脈的空天鶴,三千年妖皇修為,領獵命司百人。”敏秀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紹。
敏秀自我介紹後,一邊走出另外兩位佼佼者。
徐旭是披甲者,一身罡氣,滿臉橫肉。
楊麟是青衣書生,手持折扇,麵色慘白。
“抱歉,她就是這個脾氣。”楊麟客氣的說道。
“首座大人令,任何人都不允許更改,包括你。”楊麟殺氣儘顯的說道。
王隍看著三人後方的大缸,因為法則暴走的緣故,之前王隍並沒有張開靈識,現在粗粗估摸著,大缸內大約乘著十多人,南宮怨是唯一一個露出人頭的。
南宮怨是武山城人類中少有的憤青,他並沒有修煉的基礎,但腦子明白,思路更是清晰。
往日常常會在人群中述說自己的獨特觀點,他是敢先於常人行動的非常人。
“怎麼搞成這樣?”王隍看向南宮怨,問道。
“嘿嘿?什麼樣子?我覺著現在我挺好的。”南宮怨忽然麵露譏諷怨毒的表情,說道。
“你是掀起反抗的領袖?”王隍問道。
“之前華毀說你被野梔族收留,我還在想你會是什麼結局,沒想到你成了和它們一樣的…敵人。”南宮怨最後給王隍安了個身份。
“沒有必要這樣。”王隍感歎地說道。
“王隍,你就是人類的叛徒,你以為自己脫身,事情就會翻篇嗎?不會的…我知道那晚你殺了狸絡,那晚很多人沒有入眠,包括我。你離開後,為了震懾我們的邪風,它們明裡暗裡地打殺我們的同胞,直到所有人都磕頭認錯,才收斂暴行。”南宮怨嘿嘿說道,嘴角上揚的弧線,漸有渾濁的淚珠流出。
“對不起。”王隍道歉。
那晚是覺醒日,王齡兒保護了王隍,但是卻放棄了其他所有同胞。
“嘿嘿…殺了我吧,這樣你就更安全了,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南宮怨凶戾的怒吼,像是被束縛的獅子。
敏秀三人立在一邊,隨時準備提前乾掉這個逆徒。
“讓開。”王隍和敏秀對視,深邃眸子透露的寒光,讓敏秀頗感壓力。
“不行。”敏秀是特使,不會被這樣的眼神嚇到,為了堅定自己的立場,她甚至上前半步,幾乎和王隍鼻尖貼鼻尖。